、磕破皮的弹珠、有趣的连环画卡片、脱漆的铁皮□□等等。缅因猫翻盒子的动静招来顾岑松的注意，他蹲到猫的旁边，一齐翻看这些小玩意儿。
顾岑松拿起一个老旧的套圈机，他按动几下两边的按钮，等水流冲起三四个塑料圈圈后再稍稍改变机子的角度，成功把塑料圈套到中间的柱子上。
“以前这东西能玩好久.....”，顾岑松怀念地笑了笑，见脚边的猫一直盯着套圈机，他就把机子放到猫的面前说：“帅帅，试一试？”
这东西对常铭来讲很陌生，看了看顾岑松的操作他又觉得怪简单的，于是他也试着踩了几下按钮；水流冲起几个塑料圈，没一个套进柱子里。
常铭：“...............”
缅因猫不信邪，继续抬脚折腾。
“再接再厉咯，帅帅。”，又目及一次失败，顾岑松遭来自家猫的瞪视，他耸耸肩撑着膝盖直起身，对顾岑溪说：“我先去帮妈做饭，吃饭时叫你。”
“好。”，顾岑溪点了点头。
顾岑松离开房间后，顾岑溪一个滑跪蹭到缅因猫身边，殷勤地从盒子里拿出其他玩意儿给猫玩。
“看！这是弹弓。”，见猫还专注于套圈机没搭理他，顾岑溪拿起一颗玻璃球捏在皮兜里，眯起左眼瞄准贴在衣柜柜门上的靶子。
皮筋拉得过长了，飞射的玻璃球和柜门硬碰硬，发出超大的声音。顾岑溪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往房间门看去，后面才反应过来把视线调低落到缅因猫身上。
猫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玻璃球，兴致缺缺地低下头继续摆弄套圈机。顾岑溪捡起玻璃球放回盒子，凑过去看缅因猫的成绩。
还不错，倒腾这么久套进了四个。
正当顾岑溪想对缅因猫拍拍马屁时，这次猫按下的按钮迸发出的水流一视同仁地冲起右边柱子里的三个塑料圈
可谓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顾岑溪咽了咽口水，悄悄瞥了眼画面静止的猫。猫的胡须颤动一下，头顶的耳朵已经不悦地向后折。
“那个.....帅帅，这个游戏呢蛮考验人耐心的，你再试试下次肯定就——！”
常铭扯扯嘴，心说我已经不是人了，自然不需要考验什么耐心。
缅因猫抬脚按住套圈机往后一蹬，套圈机无辜地被踹到书桌的角落里。顾岑溪挠挠头，把机子放回盒子后，回头一看，猫已经自己开门离开卧室了。
常铭去往客厅时，门铃响了。
“应该是你爸回来了，我去开门，你看着点火，菜别烧糊了。”，顾妈擦干手，对顾岑松说道。
不过等她到客厅一看，顾爸已经牵着狗进门了。
“这次记得带钥匙出门了？”，顾妈问。
“没。”，顾爸换好拖鞋，回身把门带上，他指了指蹲在地上的缅因猫说：“好像是它开的。”
缅因猫没看顾爸，他正和风卷对视。
风卷是一条雄性黑背，也就是德国牧羊犬。风卷是七岁时因为左后腿某次训练时留下的旧伤发作退役，顾爸还在部队时，领训的第一条军犬就是风卷，三年前一听风卷退役了，顾爸就去部队里办手续，把他领回家养老。因为是曾经朝夕相伴的老队友，顾爸也了解风卷的性格，明白军犬是不能将其困在一隅之地度过余生，正好部队大院有场地，有设施能给风卷跑跑练练，免得他心情不佳。
“他们应该....不会打起来吧....”，顾妈见一猫一狗搁那儿静止不动，有些担忧。
“风卷不会。”，顾爸弯下腰解开风卷的项圈，意有所指道：“猫就不清楚了。”
这人对猫的意见这么大，常铭装聋子都听得出来。
缅因猫没有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他当着两人的面朝天翻了个白眼，对一直打量他的风卷伸出一只爪子。
“你好风卷，我叫帅帅。”，缅因猫眨了眨眼，丝毫没有一般猫见到狗时炸毛乱窜的样子。相反，在风卷看来他表现得非常友好，“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风卷轻轻走上前，低头闻了闻缅因猫身上的气味来熟悉对方，发觉自己听得懂猫说话时，尾巴快乐地转了转，也跟着抬起爪子，“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风卷作为军犬，已经习惯了服从命令，对于交友也不太擅长，像个老干部风格的闷葫芦。
常铭见此，莫名想起在钓鱼台遇见的导盲犬莉莉。风卷与之的相同点是“乖”，这种乖不是普通狗狗与人讨巧，而是骨子里的遵从和规矩。
遇见这样的狗狗，常铭往往无法用对待沙琪的方式对待他们。不过比起对他毫无意见的风卷，嫌弃猫嫌弃得不行的顾爸才常铭需要好好对付。
“啊....他们可真可爱。”，顾妈笑了笑，被猫狗碰爪的画面萌到了，“风卷很喜欢帅帅呢。”
“........算是吧。”，顾爸撇撇嘴。
“老顾，你能不能笑一笑。”，顾妈的手肘怼了怼男人的肚子，“你大儿子今天回来给你过生日，开心点。”
“他爱来不来，我干嘛要开心？”
说是这么说，一听到“大儿子”，常铭抬头看见顾爸的嘴角似乎是向上翘了翘，见常铭盯着他看，顾爸又把那点弧度扳回平直的180度。
嗤，老口是心非了。
缅因猫扯扯耳朵，跳上沙发翘着腿，准备看看父子见面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爸，这话我前年也听过了。”，二儿子顾岑溪咬着面包从卧室里拐出来，一屁股坐在缅因猫旁边，看到猫的坐姿还愣了愣，缓过神后继续对顾爸说：“往年我哥真不来，你也是真的气。”
顾爸没说话，眼睛看向厨房。
“风卷，来来来。”，顾岑溪对黑背招招手，撕下一小块面包递给他，“肉松味，绝赞。”
“帅帅要不要来一个？”，他也揪下一小块递到缅因猫嘴边，后者也没客气，张嘴叼走后几下吞进肚里。
“妈，肉熟了我就直接装盘啦。”
顾岑松尝好咸淡后把红烧肉端出厨房放在餐桌上，扭头对上他爸的视线。先前还没见面时叭叭叭说一堆老爸的坏话，这会儿他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一个屁都不放。
顾妈等了会儿见他们还没吱声，不耐烦地挥挥手先回厨房炖汤；顾岑溪吃面包有些噎嗓子，一边喝水一边观察两人的表情；坐在小凳子上玩遥控汽车的顾岑竹让车子绕着沉默的顾爸转圈圈，隐隐在催促些什么。
风卷也貌似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爸。
“爸.........”，顾岑松先撑不住了，他张张嘴，吐出的话也干巴巴的：“生日快乐。”
儿子发招了，那么爸爸是什么反应呢？
常铭看向一脸威严的顾爸。
顾爸的嘴角又开始在笑与不笑之间反复横跳，他闻言清了下嗓，从鼻子里冒出一个简短的音节。
“哼。”
常铭：“..........就这就这？”
顾家三兄弟：“.........”
顾岑竹小朋友也不满意自家老爸的回应，受他驱使的玩具汽车气急败坏地撞着顾爸的脚后跟。大概是反应到自己这个“哼”不太友好，顾爸又亡羊补牢地添了一句：
“咳.....你也快乐。”
第 59 章 喵不动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