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常铭的尾巴就要僵硬成一根棍子了。
于是接连两天,常铭凭借自己的直觉与绝妙听力完美避开了来家里拜年的亲戚。有时候顾岑松和顾岑溪会跟他一起跑,原因无它,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亲戚。
“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找对象,当明星有啥好的,天天被人背后议论,跟你爸当兵多好…”,顾岑松踢开一颗石子,石子骨碌碌钻进路边的草丛,“每年都是这些话,他们怎么不创新一下。”,他的语气难掩无奈
“毕业后想好做什么工作了吗?在学校里有对象吗?做游戏不务正业,听叔的话去创业,自己当老板最好…”,顾岑溪也在吐槽,“说的好像开发游戏不能自己当老板一样。”
趴在顾岑松肩上的缅因猫对他们俩表示同情。好像成年人更容易被亲戚的十万个为什么集火,小孩子的话,像顾岑竹那样只要成绩足够优秀,痛苦的反而是亲戚自己的孩子。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二人一猫溜溜哒哒,中途兄弟俩接到秦七打来的电话,说是自己跑来茹沽给他们拜年,坐车到现在已经快到了。听到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常铭脑海里浮现出金毛和哈士奇的模样。
“你有把沙琪和华夫带来吗?”,顾岑松问道。
“没有啦,他俩在我爸妈那边玩的很开心呢。”,秦七笑了笑,说,“到了年后,我还得把沙琪抓去锻炼减肥。”
‘减肥的字眼一钻到耳朵里,顾岑松就看了眼已经跳下肩膀、蹲在他脚边的猫,猫似乎察觉出他想着什么,递过来的眼神格外锋利。
“嘿嘿,说起来我很久没见到帅帅了。”,直觉对方会冒出惹猫恼火的话,顾岑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开免提,果然接下来有一串贱嗖嗖的笑声无比放肆地掉到常铭的头上,“嘿嘿嘿帅帅有没有变胖啊,变胖了也没关系,可以和沙琪一起锻炼嘛。”
于是常铭打消了和兄弟俩一起去接秦七的想法,他没一起去对秦七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那我们先走了。”,顾岑松弯下腰替猫的调整了下项圈,食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猫的额头,嘱咐道,“我听岑溪说了,你学过滑冰后会跑冰面上玩,但是今天不可以去了,你自己也感受到气温有渐渐往上升了吧。”
昨天下午刚干过这事,甚至两腿直立的溜冰技能也有所长进.....
常铭面容严肃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顾岑松:.....我为什么觉得自己不能相信你。
“总之,一定不能去哦!”,老父亲再三强调,拿出了最具力量的威胁,“要是被我知道你去了,我以后绝对不会给你带你爱吃的巧克力。”
很可怕的威胁,顾岑松竟然狠心到这种地步。
常铭望着他俩愈来愈远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后才转头往东边走,东边正是他四下无人时联系双脚直立滑冰技能的场地的方向。
原本他今天确实没有打算去滑冰,只是被人这样一说,心里反而想拐过去逛一逛。当然,他不会上冰玩,气温的变化会导致什么危险他还是清楚这一点的。
由自然创造的滑冰场比人工创造的滑冰场潜藏更多的危机。气温的波动极大影响到湖面冰层的厚度,冰层结构薄厚不一,情况复杂,很容易发生冰破落水的险情。这种险情在茹菇并不少见,提示气温变化的警示横幅每年都挂,每年都有人视警示横幅如无物。
茹沽的县政府很头疼这个问题,他们试过将所有结冰的湖面用栏杆围起来,结果遭到一部分民众的反对,顶着压力把栏杆围上了,但没两天就坏了。最终,县政府只好派一队安全巡查员错班在附近巡逻。而巡查队人数不多,总有遗漏巡逻的地方,比如一些桥下的河道。
茹沽有两条河流,分别取名叫茹河、沽河。虽然它们的名字取自茹沽,但两条河的作用和意义大不相同,茹河未被当地开发,存在感超级低,而且周围的景色也不怎么特别。之前常铭找到茹河作为练习滑冰的场地时,从早上呆到傍晚,看见的人不超过五个手指。
当地人的话,不怎么注意茹河,不是当地人的话,尤其喜欢探险找刺激的年轻人,栽在茹河手上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今天就有一位自信的男生放弃绕更安全的远路,图省事以及觉得好玩而选择了直接穿过冰面行走,结果走到河中心时冰面破裂,现在人是抖抖簌簌,惊惧地困在冰窟窿里。
常铭到达茹河时,被困男生已经掉进冰窟窿将近五分钟了,正大声呼救着。
得回去找人来帮忙,这样的念头刚闪现,常铭已经折身往回跑。他刚没跑几步,一个踉踉跄跄的,手里抱着一大堆麻绳的青年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大概与顾岑松差不多年纪,神情却透出痴愣,嘴巴咿咿呀呀叫嚷‘掉水里,掉水里。
总而言之,常铭无法在这举止怪异的人身上找到任何符合‘正常的地方。他应该是个精神患者或者智商先天/后天有损的傻子。
常铭怔怔地停下脚步,青年越过了他,捧着麻绳团直直冲向河边,这幅要冲进河里的架势看得人头皮发麻。
“救人!救人!”,他的叫嚷换了词语,声调听着十分凄厉,“我掉进水里啦!他掉进水里啦!”
他真的想要救人,揪住麻绳一头胡乱缠在腰上,喊着‘我来啦我来啦,然后整个人就要往前扑。
常铭大脑刹那变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也往前扑,双爪抱住青年的右脚使劲把他往反方向拉,连人带猫一道摔倒枯草地上。
青年挣扎着,歪愣愣地要爬起来,被常铭压住肚子又给摁回地上。
“要救人!要救人!”,他很委屈地瘪嘴,突然嚎啕大哭,双手揪住常铭的皮毛很失分寸地扯动,痛的常铭龇牙咧嘴,“水里很冷!”,一手猫毛的青年哭得越来越大声。
又被揪掉一撮毛的常铭一边死死摁住青年的脸,一边检查青年带来的麻绳。说是麻绳也不准确,因为这条绳子是不同材质的绳子长短不一打了死结系在一起的,试着扯一扯,绳子的质量也还算不错,拿去救援的话能派上用场。
常铭回头看了眼河中央浮沉的倒霉蛋,对方还有力气挥手呼救,情况还不到最糟的地步。主要是原本跑回去找人帮忙的办法现在是无法实施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要是没看住,指定跳河找死去。
好吧,好吧,还有一个办法....
常铭利索解下缠在青年腰间的绳头,把绳头绕到岸边最近的枯树干上打好死结。在做这件事前常铭露出非常凶恶的表情来恐吓青年,成功吓呆对方后抽掉他的裤腰带将其绕过双臂,勉强顺利地把青年捆缚起来阻止他乱来。青年倒在地上像毛毛虫一样打滚时,常铭已经咬住绳子的尾巴,一脚踏上隐隐散发寒气的冰面,谨慎地走向受困者。
第 167 章 顾帅帅是只回村过年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