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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女子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带着浓重的凄惨与不甘的情绪,听得外室静坐的男子也心生怜悯同情之感。
      苏姚捂着嘴忍不住喉间急窜上来的阵阵痒意。青叶和周薇儿分别在苏姚左右两边扶着苏姚,打起帘子来,慢慢走出内室。
      年轻太医正老老实实端坐在八方桌椅上,一见到苏姚的身影,便立刻规矩的上前行礼:“瑛昭仪安。”
      苏姚黛眉轻蹙,弱柳扶风般靠在了外间的小榻上:“有劳卢太医了。”
      勉强支撑着病体说完这一句话,就不住连连咳嗽,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然而久不见光的苍白脸孔却慢慢浮上陀红色的光彩,瞧着竟像是未出阁的羞涩小姐般乖巧腼腆,不免有些欲语还休的意味。
      “不敢不敢。”卢太医脸色赧然,心下唾弃自己,每一次来瑛昭仪的宫中都很不自在,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敢贸然抬头。
      苏姚嘴角微勾,按流程递出纤纤玉手。她倒不是真的病得神色不清,搞不清眼前这是外男,而是
      另一只手克制按住小嘴,一边小声咳嗽,一边不着痕迹打量起近期名声在宫廷陡然传播开来的卢太医。
      这卢太医可是能够抵过其他太医署里一干太医的人,能够在其他人愁眉不展的时刻,站了出来指出如嫔身中番邦毒物。若不是太过年轻,一个太医署官也是做得的!
      不知怎么,竟想起第一次见卢太医,自己身形狼狈又纯然不知事,青葱年华懵懂无知的相遇多么美好呀,卢太医应该对自己的印象也很好吧?否则怎么每次都会对自己尽心尽力,对自己百般温柔?
      这么一想,苏姚忍不住在他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她柔下了神色,整间屋子的氛围都不可言说起来。
      青叶奇怪地侧眸看了眼主子。
      苏姚没有在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在她不多的与母亲相处的记忆中,母亲总是教她坚强面对世间所有的事情,所以她也向来要强,可是在卢太医面前,她颇忍不住做出小女子的作态,没有在皇帝面前强撑的那一面。一开始她自信能够在皇帝面前做最独特的那个人,但皇帝没有给任何机会没有做任何事情去支撑她的自信,慢慢地,她便有些强撑自尊了。
      而在卢太医面前,迥然不同。
      苏姚是潜意识觉得对方会无条件帮她、助她,甚至为她付出所有。
      “太医,我家主子没事吧?”青叶见卢太医眉头紧皱,有些不安地问道。
      “倒也无事,只不过是昭仪身体虚弱,又受了风寒,以致于风咳不止,只需喝上几幅药,再好生将养,便可痊愈。”
      苏姚听了心中一紧,这说的客套极了,像极了一般的妃子和太医署太医的诊治对话。
      她不太满意。
      苏姚立马松了松脸上紧绷的神情,有些苦涩地道:“可本位一直觉得身上沉重极了,整天提不起力气,觉得什么事都怏怏无趣,也不知是不是将来都只能是这副病歪歪的模样了。”
      苏姚忍着泪意,为自己可伶:“一听说宫中也有不少宫嫔没病憋出小病,小病不知又怎么变成大病的,本位不免心有忧虑。哎……卢太医,你说我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
      卢太医嘴巴开开合合不知说什么才妥当,最后忍不住心软道:“瑛昭仪您放心,真的只是小毛病而已,若您心有顾忌,下官可以为你开上几幅上等的药材温养身子。”
      “本位这等没受宠的,也不必用上好药。”苏姚哪能听不出男子的妥协。
      “昭仪无需顾影自怜。”卢太医心中一叹,不由同情起眼前这人,完全忘记了同僚的劝告,对着宫中妃子多说了几句话。
      “多谢卢太医了,如今却也只有卢太医有这番热血心肠,能够为我这不受宠的妃子出份心力。”
      章太医眼眶微张,很不好意思,直男心性不由腹诽,他左不过多说了几句,怎么就做那么多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卢太医不免加了一句:“昭仪主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下官定会帮上一帮。”
      苏姚心中大大安稳,有种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在宫中若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太医相助,简直如虎添翼,然而她心中越惊喜脸上就越发淡然,她没忘记在卢太医面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美好形象,只好眼神示意起身边的青叶。
      这几天被连日调、教的青叶立马心领神会:“卢太医,你看这如嫔之毒你都能瞧出来,那我家主子为何到现在还未能怀上身子,是否是有哪里不妥呢?”
      “这……”
      卢太医有些犹豫起来,祸从口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是正直热血但也不是没脑子,只谨慎开口道:“回瑛昭仪,下官这才疏学浅的,也不过是侥幸知道了如嫔之毒。且下官为瑛昭仪诊治了也有不少次,目前未看出您的身子有什么问题。”
      “可是!”
      青叶的话被苏姚急忙打断,她蓦然大咳了几声,“青叶,咳咳,你不得无礼,咳咳。”
      卢太医心中轻叹一声,眼珠子不安地转了转,最终犹豫地拿出一个小罐子,“此乃下官自己私下研究的治咳良方,不时拿出来闻上一闻,能缓解些风咳病症,您也不必再如此受苦了。”
      “多谢太医了。”苏姚脸上满满感激,很自然地接过了太医的私物,好似他们两人真的相识了很久,成了至交知己似的。
      苏姚见状又说了许多怀念宫外日子的话,说起小时候偷溜出府到小巷上游玩的趣事,看到卢太医脸上时不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下大定,此时捏着罐子闻了闻,果然不见自己再有咳嗽,不由大大惊叹道:“卢太医的医术果真厉害!”
      青叶咬着唇,被周薇儿死命小幅度拽托着,硬生生将那一句“于理不合”的话吞了回去。
      她看得出眼前这场景更多是自家主子做主导,而不是那太医不知分寸。
      她不知道主子在想些什么,作为宫妃,擅自和卢太医这外男说了诸多不着边际、话题实在出挑的话,而且还擅自拿了卢太医自家的罐子,被外人知道了,私相授受这个罪名可不好洗清。
      “多谢卢太医了,薇儿送你出门。”周薇儿比青叶稳得住,主子做事有她的道理,何况她在宫里那么久,见到的腌?事多得是,主子打的什么主意,她也略有想法。何况
      苏姚作死的事情越多,也许她越能早些获得自由,周薇儿露出真心的笑意,周到地领着卢太医出门。
      姚见到周薇儿的做法,不免点点头,而青叶……
      算了?她自认是个宽容大度的好主子,青叶能够不贸然打断自己的计划,也算有

第 40 章 太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