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回府的,谁知连外衣都还没换下,紧接着又有小太监飞马疾驰前来传话,只说太子殿下有话,命他即刻就去。
许孟庆恭恭敬敬地垂下头。
“我且问你……”白景云半垂眼帘,“许统领你带着人前前后后查了好几日,可有查到什么?”
“下官无能……至今并未查到什么,只能闭了城门,仔细搜寻刺客余党,以及五皇子的下落,不敢耽搁。”
“是吗?”
白景云淡淡地瞥他一眼。
许孟庆心头一颤,油然生出一种惧怕之意。
“可是我听闻许统领前日带着人,阵势颇为浩大的查了一物……”
白景云命人将那物呈上来。
原来是个绣工独特的香囊。
许孟庆只瞥一眼就知道要糟,连忙叩头道,“太子殿下明鉴,这物……”
“此物可与这次的事有什么联系?我已找人问过了,此香囊当是暹罗国特产。”
“许大人知道些什么,还望知无不言……”
白景云突然抬眼瞥了他一眼,温和疏淡地弯了弯唇角,
“许大人如何想,本殿下不在意,许大人为了谁,本殿下亦不在意。旁的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一件事——若是因此耽误了我们去寻五殿下……许统领怕是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掉,嗯?”
这段话犹如当头棒喝,令许孟庆一怔,他反应过来连忙叩头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说罢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那香囊,面露犹疑之色,
“我……这物……”
“许大人在担心什么?”一旁的白宴归理了理衣袖,面色阴翳地看着他道,
“你知道些什么,只需要直接告诉我们,莫要隐瞒一字一句。”
许孟庆摸了摸鼻子,斟酌着道,
“五皇子遇刺那天,下官当日就审了捉到的两个刺客,他二人口径倒是统一,皆言他们是奉命专门朝着大衍的皇子来的,只不过那天是恰好摸进了双燕堂……”
“这里面倒是古怪,奉命?奉谁的命,意欲何为?”
白宴归紧接着就道。
“哼。”
一直默然不语的白起州冷笑一声,嘲讽道,
“那无耻北戎与我大衍有世仇,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殿下,这里错了。”
北逸王府。
明善堂。
临窗摆下一副珍珑棋局。
黑白两色的莹润玉石棋子摆在湘妃竹制成的棋盘上,边角处还镂刻着象牙美玉,端得是一副清贵飘逸之象。
谢枕溪挑挑眉,笑着用折扇挡过小美人的手。
“殿下,落在这里就又错了。”
“怎么这么难呀……”
小美人手里无意识地捻着一颗黑玉棋子,莹润流光的棋子与他细白的手指交缠,格外地引人注目。
谢枕溪亦眯起眼儿瞧着眼前的小东西。
“那我不下了……这个好难呀,我困了……我需要休息的……”
白眠雪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纵横交错的棋盘,突然把棋子掷进玉盒里,委屈巴巴地往后一靠,软软糯糯地小声道,
“它太难了……我学不会的……”
谢枕溪笑道,“殿下既然答应了我要诚心赔罪,那就当按我说的,陪本王下三局棋,怎么这就说话不作数了呢?”
“可是每局都是王爷你赢啊……好无趣。”
小美人扔了棋子,仰起小脸,一双漂亮的眼儿看着谢枕溪,极小声道。
谢枕溪略无奈又略好奇地看着面前生得可爱软糯又漂亮的小东西,不由得想笑——
这小东西这么笨,又这么娇,到底是如何在这深宫里生存下来的?
尤其宫里那些皇子,哪有一个好缠的主儿?
“殿下。”他低唤一声,趁人抬头,将手边的棋子捡进去,轻轻笑了笑。
“怎么了?”
“无事……”谢枕溪笑笑,忽然止住收棋的动作,道,
“再来一局罢。”
“啊……那你又要欺负我了。”
小美人怏怏地看着他,软软糯糯道。昏黄的灯烛光落在他身上,给小美人渡上一层格外招摇可爱的光晕。
“你每次都要吃我的好多棋子……”
“那是因为殿下不乖啊。”谢枕溪瞧着他,突然勾了勾唇角,
“这样吧……殿下学一声猫儿叫,本王就让殿下一步,如何?”
“我……”小美人想起藏在屏风后无措地捏着嗓子学猫猫叫的场景,尴尬得小脸都快红透了,
“我才不,不叫呢……”
炸了毛的小美人说完,还忍不住瞪了下谢枕溪。
这是什么坏人!
谢枕溪却只是促狭地笑,也不恼,重新摆了棋局哄着人跟他下。
只是这回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完全放水了。
毕竟美貌的猫儿大多是要顺毛摸的。
最后一字落下,赢了的那一刻,原本托着腮的白眠雪眼前立马一亮,小美人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棋盘,脸上终于露出了单纯又快乐的神色。
“赢……这是我赢了?”
“嗯,殿下赢了……殿下好棒,好聪明!”
谢枕溪哄完了炸毛猫咪,心下忍不住又感叹一遍,这么笨,又这么娇,当真能在深宫里好端端地生存下去?
倒不如搬来他的北逸王府。
毕竟,像这样娇气的漂亮猫儿格外招人疼。
第 36 章 三十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