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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柱的葬礼结束后,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沈兰看着那本白色的礼账单,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年,自家的份子钱宛如流水一般哗哗地往外送,然而到了如今这般境地,只有娘家那边的亲人还秉持着情分,按照常规的一百块钱随了礼。
      反观陈家这边,份子钱的数额低得令人心寒,最高的竟然也只有五十块。
      打头阵的便是陈金花,陈金梅这次未能到场,她的丈夫恰好在陈家柱病重的时候遭遇了事故,整个人瘫痪在床,家里实在离不开人照料,所以她那份份子钱也是托陈金花捎来的。
      至于陈家其他的叔叔辈们,更是做得决绝,一分钱的礼都未曾随,只是借着给陈家柱打墓的由头,在这儿白吃白喝了好些日子。
      且不说那烟酒钱,在这村子里,男人们抽烟仿佛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甚至不少女人也都吞云吐雾。
      为了操办陈家柱的丧事,买棺材、办宴席的钱都是沈兰陪着笑脸、好话说尽跟人借来的,可如今细细算来,收回来的那点礼钱连还账都不够,还差着整整一千元。
      眼瞅着年关将近,过了年孩子们又要开学,学费杂费杂七杂八加起来最少也得五百元,这一个月内,要如何才能凑齐这些钱呢?
      这冷冷清清的现实,将“人走茶凉”四个字在这个小山村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马上就要过年了,本应是阖家团圆、热闹喜庆的时节,可这偌大的院子里,却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冷冷清清的氛围仿佛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妈,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去打工挣钱。”
      这天,沈兰正在屋子里的水盆旁,用力揉搓着手中的衣服,陈冬雪从她身边缓缓走过,脚步略显沉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跟母亲说道。
      沈兰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中,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疼惜,仔细端详着这几日明显消瘦了一圈的女儿。
      “冬雪,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妈?跟妈说说,为什么突然不想上学了?”
      沈兰的声音轻柔而关切,仿佛害怕吓到女儿一般。
      陈冬雪微微低下头,脚尖在地上无意识地划着,犹豫了片刻,说:“妈,我看了礼账本了,大姑他们做得太过分了,就这样还天天在背后说你坏话。妈,我们要不然也搬家吧,去姥姥家那边,离开这个让人寒心的地方!”
      “傻孩子,搬家哪有那么容易啊。妈心里明白,你是知道妈妈手头紧,凑不齐钱,所以才想着辍学去打工帮衬家里。放心吧,孩子,这些事不用你们姐弟俩操心,天塌下来有妈顶着呢。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只有这样,将来才能有出息,走出这个小山村,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沈兰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可是,妈,你这样太累了。我不想看到你每天这么辛苦,我想帮你分担。”
      陈冬雪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倔强地咬着嘴唇。
     

第110章 生活艰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