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霄很自然地收回了手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从容。
白应玖则是从忽然抬头，并未觉察出韩霄的用意。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张脸，那颗慌乱不已的心才逐渐恢复。
“启哥儿不是我爹的孩子，他是西凉人。”
白应玖道出了韩霄上辈子知道，这辈子还不曾知晓的事。白应启的身份给了她极大惶恐，这种事情越发脱离掌控的不安，让她做了噩梦。
她梦到前世的种种依旧会发生，韩霄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不，她不能让这种事再度发生，她要护他今世安好。
她用力环抱着韩霄，恨不得与之融为一体。
“西凉人？”韩霄控制住因小姑娘用力而摇晃的身体，对她所说的事更为震惊。随着被占据的城池渐渐恢复，大周与西凉的仇怨抵达顶峰。西凉百姓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世道，已没人敢在大周的领土说自己是西凉人。
白应玖将达木善所说一一告知，包括达木善说要带走白应启的话。她很焦虑，她很急躁，只有告诉了韩霄她才感到安心。
如前世一般，这个男人总在她需要帮助时，给予她莫大安慰。
“你不想让白应启跟他走？”韩霄道出白应玖心中所想，怀中的小姑娘明明也是个孩子，却要开始想这般深远的事，难为她了。
“是，我不想让启哥儿走。那个达木善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在韩霄面前，白应玖直言不讳。
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如何给启哥儿好的引导？还有被达木善竭力隐藏的愤怒，她的启哥儿是多么善良、勇敢啊，绝不能被达木善带坏！
“明日我便派人驱逐此人，他带不走你弟弟。”
韩霄给了白应玖一个承诺，一个极其郑重的承诺。
白应玖了解韩霄，他作下的承诺必定会遵守。
“怎么？”韩霄看着小姑娘瞪大的眼睛，心有不解。
刚才还异常惶恐的人，这一刻又异常平静。她好像恢复了理智，可她依旧蜷缩在他怀中的姿态又不像如此。
“你同意留下启哥儿？”白应玖是吃惊的，她以为韩霄在得知白应启的身份后不会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韩霄反问。与白应玖离得近了，小姑娘身上的寒气渐渐淡去，温暖再度涌来，他能够感受到逐渐变热的体温。
“他是西凉人。”白应玖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韩霄自幼在军营长大，对西凉的仇恨更深。西凉占据大周城池十余年之久，对待西凉他一向不假辞色。
两个人贴得久了，温度渐渐提升，韩霄胸口感到烦躁，不耐烦问：
“你不认他了？”
“怎么会！”白应玖瞪大眼睛，“他是我弟弟，他一辈子都是我弟弟。”
保护白应启，是她的责任，却不是韩霄的责任。
但韩霄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还道：
“这不就得了，他改变不了他的出身，但他的生长在我大周，从骨子里是大周人。他认你做姐姐，便是我大周的子民。”
“大周的子民。”
白应玖默念着这几个字，一时间好像忽然理解了韩霄。
冤冤相报何时了？
&nbs
第89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