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够他在皇帝面前搪塞的了,余下些也没什么鸟紧的。老祖宗,这一回小祖宗是不会带孙儿出去的了,这关口便交给我来把守!”
大才子笑笑:“你们这一趟跑了两天,还是先回去养足了精神再说,这里有甘大庆在,也并不是什么人说打就能打得进来的。”
丁七郎又道:“我把那些人头交到绛州的时候,顺便也把所有的底子都交代给了那姓范的,想来等到我们到雁门关的时候,忽必烈也该撤销了对完颜用他们的缉捕了。”
大才子摆摆手:“你办事一向很精明,我们都放心得很,你们先去歇着罢,我看老大还有什么安排没有,再来分派值守的人手。”
丁七郎众人告退,自有人上来带着马,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
甘大庆指挥手下合上寨栅,走到不要脸身边道:“老祖宗,丁七郎丁老大这一年来并没有处理太多外事,只专注于练武,想不到他居然还是这么精明,比起丁高天丁大爷来,也不见逊色,这倒也是奇了!”
大才子道:“其实文武看来殊图,实可同归,一个人武功到得颠峰之后,心智往往也能空明聪慧,丁七郎这一年来虽然没有如同丁高天那样处理谷中各项繁杂的事情,但他武功到得现在,已能见性明心,洞若观火,但他有时候有的事情还是不能如丁高天那样处理得好,但那也足够在江湖中横冲直撞了。”
甘大庆见大才子兴致不坏,又问道:“只是老祖宗,孙儿有一事不明,还请老祖宗见教。”
大才子笑道:“你问!”
甘大庆道:“丁七郎丁大爷自从在太行山上下来之后,也只不过见到他拿斧头练了十来天,其余的时候没事他便在发呆,他的武功怎能这样进步得快?我们是一起被关在那山洞中的,但出洞之时他的武功也没现在这么高呀?”
大才子微笑:“这其间的道理其实也简单,丁七郎虽然平时没有练斧使拳,但练武功也并非要苦下气力,或是打坐练习才算得是练功的,有时他发呆,其实就是在心头演习武功的招式,往往补阙拾遗,查知自己以往的不足,还能化繁为简,去芜存真,变得凝练稳重却又轻灵飘逸,出手之间,片时便能制敌取胜。”大才子说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当年我们带着老大到太行山山洞里看你们的时候,见你们一个个都委磨不振,你们石老祖宗使出当年石群大侠都从不轻用的遗魂大法,要丁七郎叫你们苦中求进,丁七郎那家伙一直都以为是苦瓜脸在显魂了,吃惊得一连半个月都没什么动静,本来我们都当他是个草包了,但想不到他一旦脑袋开了窍,居然武功进境极快,决不比丁高天稍差。”
“当时丁大爷叫我们要好好地练武,说是老祖宗托梦要我们为老祖宗们报仇。”甘大庆忍不住有些好笑,“还说老祖宗在梦中教过他一些武功秘辛,丁大爷后来见了吴老祖宗他们到山洞里放我们出来,这才明白当时不是在做梦了,原来当时石老祖宗当真去见他过。”
大才子又叹了口气:“当年我们不放你们出来,一是因为当时武林各派分派了太多的人手把守那山洞,稍有动静,只怕那些家伙狗急跳墙,你们遇害,那可就大违悖了我们的本意,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当时你们小祖宗说过的话,他说若是你们这样便出来了,武功差劲,头脑简单,难免以后还是要上别人的当,想要报仇更是无望,还不如叫你们在那石洞里多磨几年,等得他武功练成之后,想来你们也能精明了,那时再来放你们出来。”
甘大庆笑道:“小祖宗小小年纪,便能有这样的见识,那好得很呀,他说得不错,我们若被关起来的时候是草包,出来的时候依然是个笨蛋,那也休想提什么报仇的事情的。现在小祖宗带着我们,搅得武林中天翻地覆,却全不费什么气力,这一年以来鬼愁谷做了这么多的大事情,却连一个人都没有送命,便是最好的例证,证明小祖宗这一着是用得高明之极。”
大才子默然半晌,忽地轻声道:“你这倒说得不错,若我们没有遇到他,做事情也不能做得这样周密,他确是没有白费了我们一点点气力。”
甘大庆也轻叹一声,忽地又笑道:“老祖宗,小祖宗小小年纪武功机智便已算得绝顶,倒不晓得他到三四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只可惜我现在有些老病,只怕是看不到他那时候的样子了。”说到后来,甘大庆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大才子苦笑:“你也不必想得太多,鬼郎中不是说了么,你那不过是风湿寒痛,平时你多多打坐运功,虽不能根治,总也能好些的。”
甘大庆黯然地道:“杜老祖宗以他的纯阳内气都拨不出我体内的寒气,这人一上了年纪,体质便弱了,其实我这十几年都是丁高天丁大爷帮着我从阎王爷那里抢过来的,活了六十来岁,死了也算值得了。只是孙儿家里满门都被赃官陷害,也没什么去处,只盼老祖宗们留我在身边服事,能死在老祖宗们身边,这一世我便再没什么遗憾了。”
大才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甘大庆的肩头,笑道:“你既然有这个心愿,我们又有什么不答应的?你又何苦这般颓废丧气?”
甘大庆怔了怔,随即大声笑道:“不错,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怕他妈的做什么?”
第192章 武学别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