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堂死伤得不少,鬼愁谷中人却只几个人受了些伤,最重的也不过是白不吃被人用剑剌透了肩头,神马正堂中全是神马堂弟子的尸体,两边的首领对于这事都是心知肚明,长孙庸厚心头骇然。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奇事,六七年之前鬼愁谷汉子们便是悍不畏死的亡命徒,当年连女真和蒙古的兵马也轻易地不来动他们,这些人在太行山里被囚禁之时武学之上便有了极大长进,自从太行山封魔洞里出来这一年多时间中,又得了十三恶人时不时地指点武功,再加之以兵战合作之法,往往以少击众,神马正堂上不过三四百人,死了将近一半,这也是长孙庸厚平日训练有方,换了其他的帮会山寨门派,只怕早便被杀得溜了还光,精精又光光了。否则忽必烈的雄才大略,又眼光深远,若非见这十三恶人实在行事厉害,自己防不胜防,这才因势利导地收为己用,不然十三恶人也别说是如此风生水起,只怕当初斩了文天祥之后十三恶人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大都。连把握江山的一代雄主都深自忌惮的人物,岂又能是好对付的角色?又何况鬼愁谷毕竟也有一百来人现身了,神马堂中的人生平从未遇到这样的强仇劲敌,也从未世上竟有这样的势力,在草原上一向自大惯了,虽然长孙庸厚暗藏了不少的好手,那也只能各自为战,并不懂得协同齐力地配合,不吃亏上当挨苦头那还能怎的?
一这一场厮杀下来,神马堂的人大多都觉得心寒,正在张惶着,只听得长孙庸厚大声地道:“放飞焰箭,让重甲骑冲死他们!”
两个死追吸血老张的老头子中的一个拿出一支火焰箭来,晃亮了火折子,把火点着了箭尾药线,左手五指一放,哧溜地一道火光飞快地没在天空,只传下尖厉的啸响,众人看得分明,那火箭上面绑着只哨子,显然是用来传讯通信的,哨子做得精工之极,纵是在乱战声中也能传出好几里去,众人一面想着,一面去看长孙庸厚的眼光,这时长孙庸厚却望着西北角的天空,过了半晌,那一面的天空还是寂然无声,远处也全无动静,长孙庸厚的脸色下变得难看之极,随即现出了些惊恐之意,只是极少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地听得身后数重院子外有人高声大笑:“长孙老儿,你的马全被大爷们杀光了,只不晓得你老小子养了那些好马是要对付大爷的,这一下倒是歪打正着,妙极,妙极!实在这鬼老天他妈的难得这回招子没有被狗屎糊到,哈哈哈!”
长孙庸厚听得脸色发白,他精心暗藏了不少武林高手在麾下效命不说,还暗中练了一路两百来人的重甲铁骑,这些人一个个力大个高,是他花了重金请了蒙古王公手下的骑兵大将精心教出来的,他本意也不过防范无常变故,若是蒙古兵反脸对神马堂下手,仗着有这一路凶狠勇猛的骑兵队,全身而退那是半点也不难的,想不到蒙古兵没打来,倒先是鬼愁谷十三恶人找上门来,阴差阳错地来了个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地是鬼愁谷十三恶人撞在枪尖上,却又无巧不巧地俞文照带着最后现身那三十来人把铁骑兵的马全杀光了,而且本来江湖寻仇从来就没在白天动手的,神马堂以为砍天刀后人必定会是晚上发动袭击,重甲兵们虽在备战,却只是在备晚上的战,只是在打磨兵器,马匹却全在马厩中等着马夫喂得饱了,黄昏时候才拉将出来。
大变陡生,那些铁甲重骑兵们虽然训练有素,知道少不得自己会出动,好对十三恶人形成泰山压顶之势,被头领带到马厩外还有数十丈时,迎面吹来了微风,风虽轻微,但风中却弥散着浓重得令人作呕发吐的血腥之气。
神马堂的五百多匹好马的马厩是跟一般的常马分隔得很远的,这个马厩虽然只有数百匹马,但却不比寻常上千的马匹的马厩小,足足用了六七亩地,外围拦杆被神马堂奴隶们用干草编了草垫遮得很紧,从铁骑兵踢开马厩时,一个个再也作声不得!只见偌大的马厩里数百匹好马全被人一刀斩落了头,好多的马兀自不倒,腔子血流如泉,落在地上的马头睁着眼,眼中已全是死灰色,马厩中三十来个马夫也被人一刀断头,连一个活口也没有。
铁骑们再也想不到门禁森严的神马堂重甲战马和喂马的数十个好手竟然会被人无声无息之间置于死地,众人目瞪口呆,张嘴结舌头地看着地上的人马尸体,实在匪夷所思,手里提着的马鞭和鞍具掉在血汩中,连长孙庸厚发到天上的讯号飞箭尖利的哨声也充耳不闻。
长孙庸厚得不到这支伏兵的音信,一时之间想不到他们是被惊呆了,只道整路人马也全中了毒手,心头直向无底深渊里掉下,再也没底,好在神马堂布置得周全,此时也不待他发令,便有人带着百十来人向后面布防,这些人领教了鬼愁谷里汉子们的凶狠凌厉,方才自己多出对方六七倍,一场厮杀下来,还是自己这边吃了大亏,眼下只能分出一百来人,虽人数仍是对方的四倍,却也还是不敢上前挑战。
后面跟着俞文照杀神马堂马匹的那三十来人是由一个叫作张铁头的老头子带着的,眼见自己抄住了神马堂的后路,一前一后成了夹击之势,根本半点也没迟疑,简直跟那些才出道江湖的冒失鬼一般,带着人便冲杀上前,三十来人一齐发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神马堂众人一听之下竟然以为对方少说也有百多号人堵
第225章 盾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