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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风沙凉州路[1/2页]

天涯踏血行 渡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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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蒙古至元二十二年的时候,当年十二恶人重现江湖,变成了十三恶人之后,武林中掀起了腥风血雨,十三恶人在太行山放出被关的鬼愁谷中人,锋头所指,连少林这样的武林名门正宗都被杀得死伤惨重,江湖中人只道奇袭少林寺的大案便已是十三恶人最大的手笔了,一直又过了六七年,恶人王带着十三恶人和鬼愁谷上千人无声无息地失踪之后,武林中人这才细细盘算起十三恶人的作为,骇目惊心地发觉至元二十三年的中秋那天,中原武林便有六七个门派帮会莫名其妙地尽数遇害被杀,甚至连远在蒙古草原跟蒙古王室交往密切的神马堂也是在同一天被灭了的,被杀光所有人的帮会门派被烧得精光的废墟灰烬上都发现了同一样东西——一块镌了十三个人像铮亮狰狞的铁牌,再过得几年,武林中人才知道那便是鬼愁谷十三恶人的信物恶人令,而连神马堂堂主长孙庸厚也是那一天被十三恶人活活地点了天灯,于是无数件无头血案串在一起,所有血案的作俑者都指向鬼愁谷——自从鬼愁谷暗袭少林寺后,武林中人虽敢跟十三恶人为敌,却没有人敢伪造十三恶人的信物来栽赃,其实武林中人都能猜得到诸如快刀帮、神农派等的灭亡,是十三恶人的手段,只是同一天中,鬼愁谷十三恶人天南地北到处开花,几年之间都一直没听说在那一天中有门派被袭还有人活着的,显然十三恶人是大收全功大获全胜,虽然事过数年,鬼愁谷十三恶人早已在江湖中销声匿迹,还是震得整个武林心惊胆擅,谈虎变色,连蒙古皇帝也大吃了一惊,而蒙古人的江南掌教杨琏真珈本来自恶人王归隐之后不断地上奏参俞文照滥杀无辜,当追论其罪的,听得赵万武禀报此事,想想当年那白头少年行事之周密,手段之狠毒,胆气之大,见识之深,杀戮之重,这才知道当年恶人王特意绕道江浙到临安跟自己为难也并没有存心要杀自己,否则自己再有权势,武功再高,也必然无幸,后怕得一头冷汗,于是终其一生也不敢再参劾,就如那年杀文天祥的时候恶人王见文天祥的牌位飞上天后不敢再对文天祥有不敬的言语一样。
      就连明朝初年间汉代大史家司马迁无意仕途,只好收集江湖奇闻编武林史的后人司马远天听说了武林前辈对恶人王的传说之后,起了猎奇之意,足足用了二三十年时间来搜集恶人王的奇事,终其一生做出了一部《武林史记》,其中连南宋初年把中原各地大大小小各成一帮的化子联合起来组建丐帮的铁铮在武林史中也不过写了部《丐帮世家》,却给俞文照作了一部《恶人王本纪》,十三恶人身世之奇,性情之奇,际遇之奇,处事作风之奇,自王砍十二恶人以下,连鬼愁谷二丁也都不厌其烦地各作了一篇传记,纪春秋甘大庆等人也都一并列在了《鬼愁谷列传》,仿的竟是司马迁《仲尼弟子列传》,最后还感叹道:余于江湖历廿余载,所得武林奇闻异事,实以鬼愁谷十三恶人的所经所历所作所为最奇,全然不受礼教成规局限,胆大任性、行事超脱于儒释道三教之外却又周密紧凑,从无破绽可寻,十三恶人在江湖虽只短短三年,上至朝堂天子权臣,远至江湖枭雄高人,对其也只能顺势引流,不敢轻意横抗,此流人物,当真神龙见首而不见其尾,非但空前,也必将绝后,以此无厌详求,特作《恶人王本纪》、《王砍列传》、《不要脸列传》、《肚子痛列传》、《石掏胆列传》、《有眼无珠列传》、《吴没骨头列传》、《杜牵肠列传》、《吸血老张列传》、《钱独脚列传》、《乔断手列传》、《大才子列传》、《屠还原列传》以及以下《丁七郎列传》、《丁高天夏平列传》,《鬼愁谷列传》共计十六篇,留志后世。其实司马远天并不曾身历其事,所以还有一点弄错了,十三恶人之所以能无往不利,并非事前有什么周密严紧的计划,而是十三恶人委实机变急智,往往见缝插针,随机应变,行事之际往往水银泄地,见孔便钻,再加上这些人武功奇高,就算敌人明明知道,想要防范那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的有心无力,于是防不胜防。若说事前谋定,那也不过提了个目标,选定下手对像虽然奇突诡异,叫人万万料想不到,却并不曾具体地布置过,只叫各人行事之时自己拿主意罢了。
      这部武林史的文采并不华丽出众,体裁也是仿司马迁的《史记》里书表本纪世家列传而为,唯一不同的就是司马远天的武林史中缺了年表一项,但书成之后,非但武林轰动,便连许多读书士子也不惜重金相购,为的便是其中记载了恶人王生平以及鬼愁谷数年之间决荡江湖的文字,读到元朝至元二十三年中秋那日十三恶人的事绩,便是生平涓滴不沾的文弱书生,也必定意气风发地拿酒狂饮高呼:“痛快!”
      九月二十三,凉州道上六骑马缓缓行动,斗笠上,风衣上,就连马背上也沾满的了尘沙,见前面着的一个又黑又脏牵着只瘦羊的少年,一人道:“老大,西北地方偏远穷荒,你看这小子身上连件衣裳破得满身的大洞,其实也算是好的了,更有些人一家都没两条裤子。”
      另一个被斗篷遮住了面目的人眼光闪动:“老子自然看得出来,只是这也奇了,前两天我们来的路上都在下雪了,怎的这里的人居然还不穿得多些?”
      另一人道:“那也没法子,他们若是受不住天冷,便只能冻死。”
      那老大叹了口气:“冻死?”顿了顿这才道:“冻死便冻死罢,反正人总是要死的。只八月十五那一天,死在老子们手里的人便成百上千,冻死些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放羊的少年突地冲着那老大怒目而视,嘴里大声地说着什么,那老大只能听得到他满嘴生硬干敝的腔调,却听不懂他说什么,正茫然间,另一个人道:“小祖宗,这少年说的是本地的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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