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追一般地藏在了草中树上,不敢现身。
甘大庆和夏平并肩子杀敌,见他只是杀那些抢上前来的人,并不像自己一般乱杀,连那些畏缩着不敢出头的人也都要赶上去杀了,心头微微有些诧异,却也不敢多问。
直到后来,十三恶人解释之后,甘大庆方才明白,夏平之所以不赶杀,也是因为这一年以来跟自己的家人相处,极享天伦之乐,心头的戾气已然大减,所以杀人之时也不为己甚,只要对方不向自己动手,自己也就不去管他,只是当年鬼愁谷一役太过惨厉冷酷,夏平心头总还有极深的怨毒,武林中人不来惹他他倒不主动伤人,但若有人敢向他出手,夏平出剑必定杀人,那是为了给当年死难的人报仇,也要给自己被剌瞎的右眼一个交代。
两人走在山间,到处是吃着死人肉的野狼野狗,全都红着眼,见有人来了也不知道避忌,平日山中狼各有地盘,此时有狼截越界寻食,却也没有争斗。
一路上满是血腥之气,浸得泥土都腥红,吴风叹了口气:“丁七郎丁老大他们杀得可解恨了。”
夏平淡淡地道:“丁七郎那家伙,只有把殷开云那杂毛捉来剁成肉泥了才算解恨。”
甘大庆怔了怔:“你呢?”
夏平被甘大庆问得一怔,终于道:“我也是。”
甘大庆怒道:“我们无论怎样对付武林中的王八蛋,那也都是他们自找,我们这些年来,吃的苦头可多得很了!”
夏平又是一怔,随即愤然地道:“不错,他妈的,大爷们受那些王八蛋的折磨也够了,老子叫他们千百倍地都还回来!”
甘大庆却干笑道:“丁老大,我们再长了十只手,也没法子杀得死一千万人。”
夏平却冷冷地道:“有人伤了老爷一刀,老爷便要剌回他一千剑来!”
甘大庆苦笑,不再接话。
夏平忽地语气转得极为平淡冷静:“老爷一定要剌那个杂毛一千剑!”
说着话,两人便听得鬼愁谷关上丁七郎跳起脚骂在甘大庆了:“他奶奶的,老甘这老混蛋吃错了什么药?怎的这时候便叫鞑子兵动手了?老子可还没杀得过瘾哪!老子也是条猪,老子又不是在女人肚皮上搞得没劲了,歇个鸟么?这回可好!妈的,他妈的!老甘,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甘大庆看着夏平只是笑,夏平也是一笑,随即扬声喝道:“兀那呆鸟!你给老子的在骂谁?”
丁七郎也是听得四下战鼓动天,杀声撼地,如此声势,绝非那些一帮再加一帮结果还只能算是一帮的乌合之众的武林中人所能及,显然是甘大庆发动蒙古兵及早动手了,本来他在小屋木板床上睡得安安稳稳地,白无邪在关上把守,听得四下牛角战鼓发作起来,接着远远地传来齐声地呐喊,心头也有七分料得是甘大庆提早调动蒙古兵了,但也不敢肯定,跳下去一脚踹开小屋木门,把丁七郎拉了起来。
丁七郎气得跺脚,陡然地听到夏平的声音,不觉呆了呆,夏平远在天南,他再也不想夏平居然会回到鬼愁谷来,一时想不起这是谁在说话,只是他跟夏平十数年来意气相投,最相知己,虽然想不起是他回来了,心头却也莫名地激动起来,定了定神,不觉失声吼道:“独眼龙,是你么?”这六个字问将出来,连自己也觉得有些痴心妄想,不觉又略略地有些失望。
丁七郎心头些许的失望刚刚冒出一点,便听得夏平叫道:“不是老爷,还会是你老子不成?”
夏平的话一说完,和甘大庆已并肩出现在了路口。
丁七郎看得清楚,不觉心头狂喜:“妈的,原来是你这家伙回来了!哈哈哈哈哈,白无邪,纪春秋、鬼郎中,你们几个家伙都他妈的给老子滚上来,看看谁回来了!哈哈哈哈,他妈的,好得很,你龟儿子硬是要得,你龟儿傻幺儿当真回来了,果然回来了,好得很!吴风,你龟儿子还呆着做鸟,开门!”
白无邪本来就在关下调动人手,他也认出了丁高天的声音,几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觉怔住了,听得丁七郎跟夏平对答,心头也自狂喜不胜:“纪春秋,老鬼刁,你们还不出来么?丁老大回来了!”
纪春秋因为山下元兵大动,料定武林中人必然会冲上山来跟鬼愁谷拼命,便去各处巡防,听得丁七郎叫喊,他虽然身有大事,却也不管了,立即叫各处小头目小心行事,便向谷口奔来,正遇到被丁七郎叫出来的鬼郎中,两人一起向谷口飞驰。
纪春秋知道丁七郎虽然行事大大咧咧,其实粗中有细,从太行山大洞中出来这两年以来非但武学飞进,心智也同样的百炼成钢,是以丁七郎一叫他,他连半点迟疑也没有,便听他话了,鬼郎中却一边喘气一边跑路一边问道:“纪春秋,丁老大有什么事情?好像是他在说谁回来了?小祖宗他们十三恶人手脚这样快法么?”总算鬼郎中知道俞文照十三恶人的本事,没问出“莫非他们败了”之类的傻话,否则非被纪春秋一脚踢在屁股上不可。
第276章 大兵动,游子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