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我的事?”我干笑了几声,的确,我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心思去理会别人,只是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夏毅言了。
自从无华山庄回来后,我和绿倚的关系逐渐的微妙了起来,好像是回到我们刚认识的那会儿,当时她是名满天下的花魁,我还是女扮男装的锦衣公子,我只爱听她的曲,只爱捧她的场,偶尔,我们也会闲聊一会儿,天南地北地谈着,无关风华霁月,无关身份尊卑,只是两个聊得来的熟人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过,这种感觉很好,心很有安定的感觉。
“你不愿说就算了,不过,他绝对是你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我也不管她能否听得进去,该说的我就应该跟她说,毕竟,夏毅言是我在夏国除他之外,唯一给我温暖的人,对他,我应该是感谢的。
“他也是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你不也是选择放手吗?”她手拿着月牙梳子,轻轻地往下梳,不咸不淡的问。
我叹了口气,她终究不明白,我的难处,我们横在彼此的鸿沟。我跟她不一样,她完全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我,从一开始,就是有政治背景的,当感情和政治挂了钩,原本的感情就会淡了许多。
“好吧,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不过,你若是有一天要走,我不会拦着你。”我见她不为所动,就越加肯定他们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绿倚不会无缘无故地态度冷淡了下来。
我看着菱花镜里边的绿倚嘴唇紧抿着,像是在克制什么,我没问,因为我觉得像她这种有性子的人绝对是吃硬不吃软。我索性就不再问了,端好身子,任由她摆弄。
大概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我听见她朗声道,
“好了。”我应声睁开了眼睛,自己被镜中的人儿惊艳到了。她的手真是很巧,最难的连云髻是很多高手都难以做到的,而她小小年纪却能够很轻松地把它完成,而且还别出心裁地将梅花鬓巧合地相结合,这样既不会觉得连云髻老成,有不乏新意。
精致的五官扑着淡淡的妆,巧妙地掩饰了我一夜无眠的疲倦,反而显得整个富有活力。我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今天的这场仗,绝对不能输。
她取来暗红色的华衣锦服,上身是绣着富贵花的小袄,十分的紧身,更显得身材娇小,下边是较为渐宽的裙摆,摇曳多姿。
我瞥见镜中的自己,华丽不失尊贵。连在一旁的绿倚也忍不住叹道,
“这衣服仿若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穿起来刚好完美地体现了它的价值。”我哑然失笑,穿着如此得体的衣服,就是为了参加他的婚礼,我觉得有些好笑,新郎是他,新娘却不是我,这是多么讽刺的啊。
我感叹之时,外边已有人在催促着,是宫里的人。我心下了然。钟离烨的生母早逝,自然是皇后这个嫡母出席,皇帝是他的父亲,自然也要来的。虽说是侧妃,可以不来,但是为了稳住左阎的心,不仅皇帝有来,就连七品的小吏都是差人送来了礼品,可见,左阎嫁女,是有多么的隆重,其实越是张扬,皇帝越不痛快,越想揪他的错,他就越容易被皇帝猜忌。树大招风就是这个原因,可惜,左阎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道理,或者说,他已经被自满冲昏了头脑,失了理智。
我和绿倚到时,堂里已经挤满了前来贺喜的人,其中大部分是左阎的门生,还有跟他同个阵营的人。当然也不乏有前来曲意奉承的人。而我很少跟他们接触,根本就是一头晕,好在,他们也是不曾见过我,还以为是哪家前来贺喜的夫人,所以,根本就没人来找茬,但是,还是有人找上门来。
“哟,这不是五弟妹吗?”我循声望去,是大皇妃。大皇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文韬武略,又是嫡出,名正言顺,本来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奈何他早年出征,以身报国,只留下一个女儿和大皇妃。大皇妃是皇后的远亲小侄女,名门闺秀,却不料夫君早逝,她也因此淡出人们的视线,今日听着口气,像是来找事的。我疑惑,平日都不曾与她有过纠葛,她为何这般气势?
我还在思索着,她就款款向我走来,
“怎么今天的脸色这么不好?”分明是关心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完全变了味,尖酸刻薄。我暗自打量了她一下,她披着紫金色的茸毛披风,长长的粉色流苏裙子摇曳之地,她本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偏偏穿得像三十几岁的人一样,想来是她自从大皇子死后,日子就不好过了吧。她膝下无子,就连一点依身的都没有,老来凄凉。
我睨了她一眼,这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不过,既然是自己送上枪口来的,我自然是不会客气的。我微微笑道,
“大嫂多心了,只是我向来畏寒,这一路过来,冻得不得了。”
第三十八章 闹婚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