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蓝青官话的医生还在夸着薇薇什么,我都没再听进去。
看着他慷慨激昂的陈词,我真的很想脱下鞋子拍到他的老脸上,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医学系的?对病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因为等着回家吃饭,试了一次无效就宣判病人死亡吗?
然后再吊销他的执照,送进牢里让老鼠啃他的指甲去。
但是想想又太没良心,他本来可以完全不理我们,扬长而去,也没有人会知道齐鲁到底怎么样了。毕竟是他冒险带着还没毕业的薇薇半吊子医生进了手术室,才救了齐鲁。
我和薇薇站在加护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被包扎成木乃伊,全身插满线路仪器,还在昏迷的齐鲁。玻璃缝里传来的他“滴滴”的心跳声在此刻是如此的清晰。
这个世界可真奇妙,它被分隔成无数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一群主角或配角,每时每秒都在上演着各自的故事。有欢乐、有伤悲、有无奈、有惆怅……
我想,这个世上除了我和薇薇以外,应该没有人知道昨晚在我们的那个小房间里和许许多多个同样的我们,上演着不同的故事,而我和薇薇又都背负了些什么。
薇薇说她永远会记得昨夜,在一次又一次的心脏起搏下,那条连着齐鲁生命的心电图直线再次起跳的时候,血液和眼泪同时贯穿五脏六腑的感觉。她说那比她自己在死亡中被人拯救都来的欣喜若狂,她从未有过这种巨大的存在感与成就感。
他真的醒不过来了么?我问薇薇。
薇薇垂下眼眸,轻叹一声,碎了流年,穷了天涯。
也许将来有一天他还会醒的,但绝不是现在。
也许将来有一天他还会醒的,可那是将来不是么?对于一个肾衰竭的孤儿来说,“将来”是多么遥远的字眼,就像“未来”对北方来说一样遥远。
而我要如何才能等到齐鲁有可能醒来的将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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