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医院的时候,北方已经醒了。苍白着一张脸,嘴唇裂出几道血口子,面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
薇薇趴在她的床边睡得酣然。
我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她嘴边,她的唇忽然动了几下。
我的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出来,温温的,就像北方眼角的泪。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眼角滑落在发际线,嘴唇张张合合,喉管里发不出声音。
但是林南方从不需要声音,我还是听到北方在问,齐鲁呢?
可是我却无法回答她。
最后我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水,每喝一口,她就掉一滴泪。
齐鲁,你闭着眼睛能过了这九条车道,我特么下半辈子就只跟着你混了。北方愣愣的看着我的眼睛,反复的说这句话,反复的说。
我不忍心去看她的眼睛,径自去打了一盆水,为蓬头垢面的北方洗漱。
当我最后一下要擦完北方的脸时,她突然用还扎着针头的手抓住我,她说,南方,昨晚,我是不是说过这句话?
我以为酒精过后,北方会像大部分人一样忘却昨晚的所有,那样至少我可以给她一个“齐鲁的车祸完全是意外”的说法。
可是她没有,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清楚的知道昨晚的一切。
我不由得慌乱了,我说,北方,没有,昨晚你喝得酒精中毒昏迷了,什么也没说。
哦。北方轻轻应了一声,就松开了我,闭上眼睛。南方,我去看过齐鲁了。
就在我放下悬了的一颗心的时候,北方沙哑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一个踉仓,手中的盆就掉在了地上,我只能看着它滚呀滚,却挪不动脚步去追它。
你不在的时候,薇薇的自言自语,我都听到了。我知道如果不是我说的那些胡话,齐鲁是绝对不会那个时候去过马路的。南方,该怎么办才好?我害惨了齐鲁,也害惨了你,我的回来,是不是个错误?
我坐在北方的床头,只能对她摇头。本来我是有些恨北方的,但是看到她干涸的双眼,我就恨意全无了。
北方依旧闭着眼睛,但表情却痛苦不堪,她说,南方,你知道么,我看见齐鲁身上插满管子的时候,比看见你透析的时候还难受。像蚂蚁噬心一样的难
【36】薇薇对北方的报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