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小姐体恤,妾身替孩儿谢过大小姐。妾身叨扰多时,就不打扰大小姐休息了,妾身告退。”
送走了鸢姨娘,景恬收起假笑,转头问雅萱。
“庆儿之事,可还有别的内情?”
雅萱不是傻子,见她执意留下鸢姨娘时就应该想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现在鸢姨娘走了,那些不该说的话也是时候倒干净了。
“三小姐身边有个丫头叫挽风,她的卖身契……有点问题。”
景恬微皱眉头,在东祁王朝,卖身契是奴籍的凭证,销毁了卖身契就能脱离奴籍,那可是有钱都换不回的东西。且每张卖身契都刻有官府金印,在官衙内也有明文记录在档,为奴者绝无私逃的可能。
她饶有兴致地挑眉:“说来听听?”
雅萱不答,只从袖中取出一份账簿递与景恬。
账簿上没有写字,穿书的牛筋也微微破损,看起来上了年代。翻开,扉页密密麻麻写着疑似繁体字的东西。
这就是在为难她胖虎!
她把账簿丢还给雅萱:“我看不懂,你念给我听。”
雅萱面庞闪过了然之色,她迅速翻卷了几页,伸出青葱玉指圈了个名字。
“此人虽身在相府,卖身契却不在我们这里。账簿上写了,挽风是二夫人赏赐给三小姐的丫鬟,而她本是二夫人的陪嫁。刚来府上时她只有三岁,基本在相府长大,后来才被指派给三小姐。若不查档奴婢都快忘了这事。”
自动过滤掉那些废话,景恬精准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卖身契”。
只要卖身契不在手上,这丫鬟就不能算他们府上的丫鬟。
既然挽风是虞氏的陪嫁,而虞氏又是安平侯府的人,那这丫鬟真正的主子恐怕还在安平侯府!
推演到这里,景恬背后倏然起了一身冷汗。
若非南宫离及时替她解毒,自己恐怕逃脱不了景悠然的圈套。
这么说来暗中引导景悠然下药的是安平侯府,景悠然更亲口承认毒是从虞子默处偷得——岂不是说采芝宴根本就是引她入瓮的圈套?
什么百花仙子、高捧景千柔,根本都是表象!
安平侯府真正想要下手的人,从头至尾都只是她景恬一人而已!
细思极恐。
景恬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座位上,她闭目扶额,深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想来,她这次逃脱纯属侥幸,安平侯府出手比她想象地更早、更狠。
“下去吧,好生安葬庆儿。”
雅萱离开后,景恬望着那盘点心发呆,酸甜软糯的枣糕化在嘴里竟没有半点味道。
本以为自己才是静候螳螂的黄雀,谁知自己背后早已经被猎人的枪口对准。
这种感觉,非常不爽。
就连景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攥紧茶杯的掌心正隐隐发汗。
她算是明白了,就算自己无意与安平侯府为敌,也不代表对方也会这样想。他们暗中使诈不成,就改变策略变相威胁。倘若此计再不成,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请太后懿旨强娶?
“啪嗒——”
用力过猛,骨瓷杯应声而碎,凉茶溅了一身。
但景恬毫不自知,她呆呆地望着手掌,她的手掌长了一层茧,那些碎片划过只留下浅浅的划痕,并不流血。
越想越可怕,不
第102章 采芝宴骗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