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黄的光线从屋内涌出，不等她看清来人，自己便已经落入滚烫的怀抱。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揉碎。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景恬轻轻扬唇。
相拥片刻后，南宫离将她打横抱起。屋内早已经备好晚膳，从吃饭到卧床休息，他全程一言不发。而景恬瞧见他之后也倏然放松，所有倦意齐齐涌上，很快又遁入沉眠。
待她的呼吸均匀，南宫离才垂下凤眸。
他轻轻摩挲她扁平的小腹。他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的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血的气味。流这样多血，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孩子没了。
尚未出世就彻底消失。
南宫离眼底迸发骇然杀意，数盏油灯几乎在同一瞬间熄灭。
就连熟睡的景恬也略显不安，发出闷哼。
她的声音将南宫离的思绪牵回，他俯身吻过她娇软的唇瓣，随后转身离开。
屋外，归晚还在跪着。
他身后还藏了两条长鳞片的白尾巴。似是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白尾巴哆哆嗦嗦收回。片刻后又探出两颗脑袋，试探般看着他。
是冰棱王蛇。
难怪把王府掀了个底朝天都没找着，原来已经偷渡进宫。
南宫离眯眼。
动物的本能总是比人类敏感，见气氛不对，两只小家伙立刻夹起尾巴逃窜，瞬间没了踪影。
但归晚只能硬着头皮跪着。
南宫离眯眼：“你从未让本王失望过。”
他身边从不缺乏能人，黎昕善武、沈谦善谋，还有无数个隐藏身份蛰伏的探子。但这些人都或多或少都存在缺陷，黎昕虽勇却过于重情，而沈谦高傲容易轻敌，唯独归晚完美无缺。
他理智、细心，再艰难的任务落在他手里都能出色完成。因此，他被提拔为暗卫首领，统御麾下万余精锐。
但这回，他却失手了。
不仅让尉北从眼皮底下逃入京城，还给他机会谋杀自己的孩子。
他需要一个不杀的理由。
“属下罪该万死。”
归晚行叩拜大礼，他没有辩驳，也没有丝毫惊慌。
他不急，倒是把守在附近的黎昕急坏了。黎昕二话不说陪着他跪下，代替他开口：“主子，归晚他……”
“闭嘴！是属下失职，致使小主子陨殁，属下愿以死谢罪。请主子责罚！”
黎昕错愕的转过头，老兄不要命了吗！
但归晚很平静，一如既往的平静。眸中没有半点挣扎，反倒混杂着他看不明白的愧疚和遗憾。
空气突然安静。
黎昕偷偷望向南宫离，那双凤眸比往日任何时候都严厉。
“查到了什么？”
归晚从怀兜取出一把折扇和一方黑纱巾。
折扇描绘山水，纱巾虽普通不起眼，却透着幽幽药香。嗅到药香，南宫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因皇帝不喜重味，宫内女子多用花果香，只有两处例外。
一个是太后，太后在永寿宫礼佛，宫内之人难免沾染贡香的气息。另一个则是颜妃，颜妃冷落皇帝多年，只醉心于药草，身上总有股药味。
所以，这东西出自司音阁。
司音阁？
颜妃？
第281章 属下罪该万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