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血迹干涸都没有发现。也不知过了多久,归晚等人终于追来,身上的血腥味并不亚于景恬。
“天牢已经清扫干净,这是主母的供词。”
羊皮纸上血痕点点,看似密密麻麻,实则在重复两句话。南宫离轻声念出来:“弃人者,人恒弃之。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这小女人读书不多,却是枚硬骨头。那钉刑他也受过,钉子表面沾满盐水,凿穿骨肉后比寻常伤口痛百倍。连受钉刑、鞭刑也不肯把他供出来,甚至还有胆子写血书痛骂皇帝。
想起那身被鲜血染色的白衣,那是他亲手替她穿上的。
南宫离攥紧拳头。
归晚单膝跪下:“主子您伤势未愈,千万别动怒。”
南宫离支着银刃起身,用衣袖把剑上的血迹擦干。
他冷冷下令:“去东宫。”
带着杀意去东宫,主子这是要弑君?
虽然不明白南宫离想做什么,众人毫不犹豫的跟上去。
屋内,南宫煜用金针封住景恬周身脉穴。
即便如此,她身下依然血流不止。虽然流量不大,但她已经失血很多,再这样流下去有性命之忧。
景恬已有滑胎的迹象,稍有不慎就会母子具损。他擅长医药,但针法不够精湛,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师妹还活着,他们师兄妹联手必定能同时救下景恬和孩子。
可惜师妹早已经死了。
南宫煜摇头,把琐碎的思绪驱散。他掰开景恬的唇齿,往里塞了一片丹参。丹参吊命,可先保她半个时辰的性命。
点穴的功效逐渐散去,痛意重新席卷。
景恬被剧痛惊醒,她艰难伸手轻抚微圆的小腹,却发觉双手已经被裹成了拳击套,十指动弹不得。
“别乱动,你的手被长钉刺穿,伤到经脉,需要静养。”
南宫煜把她的手按回,温热的毛巾擦过她的脸,帮她擦去鼻尖和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
景恬歪过头,强忍痛意:“神仙谷主。”
“哪里不舒服?”
他立刻握住她的手腕,眸光焦灼。
景恬摇头,不过是些痛,忍忍就过去了,能保住小命就谢天谢地。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谢谢你。”
南宫煜眉头紧皱:“恬儿,有件事……”
他欲言又止,看得景恬心下一沉。
能让他涵虚谷主为难的事,必定是疑难杂症。正巧腹痛难耐,她忽然有了个不好的想法。眼眶内打转的热泪瞬间滚下,她哽咽道:“神仙谷主,求求你,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出于本能,她没有办法割舍亲生骨肉,这是她独自小心翼翼保护了三个月的孩子!
她用双臂保住南宫煜的手,眸中尽是乞求。
南宫煜握住她躁动的小手:“恬儿,你听我说完。你脉象不稳,有小产的趋势,保住孩子的可能性很渺茫,稍有不慎就会一尸两命。孩子日后还会有的,等调养好身体再要也不迟。”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景恬盯住南宫煜的眼睛:“调理需要多久?”
空气中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景恬摇晃南宫煜的手臂,音色哀求:“说话呀。”
第394章 劫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