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庆答道:“绵性求荣反辱,为宣庙所厌。以另外一子绵?O承继,绵?O道光16年殁。无子,以高宗第八子永璇之孙奕彩为后,袭郡时时周济,他因愧生愤,且与我有旧怨,因而相诬告。”
府令因此斥责某甲:“‘你以小事诬告良善,事涉寡嫂,令亡兄蒙羞于地下,诚莠民也!今且归去,善视尔嫂,再有讼狱之事,当重笞!”某甲退。
府令乃对某乙说:“‘汝诚良善之人,今不忙去,且在一旁,看我折他狱。”
便又有一桩欠债讼者,询其数,对之:“‘欠我60千,三年矣。本利俱未尝,我现在亦苦贫,不得已而讼之。”
再询问被告,则曰:“‘非不欲尝,力不从心耳。”
府令沉吟有顷:“‘一欲缓索而不能待,一欲速尝而无所出。果然艰难。”
文庆天生了一张好口才,一路走来一路讲述,竟然是惟妙惟肖,把个公堂上的故事娓娓道来,让皇帝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然后呢?”
“皇上莫急,听奴才慢慢来和您说。”文庆笑眯眯的像是在卖关子:“府令正在发愁,一回头看见了某乙,继而笑道:‘是何足虑?有善人在此。乃言道:此二人如此艰窘,必亦为善者所哀,为代偿此债,如何?”
某乙不敢辞,亟亟应诺。起身欲去,为府令所阻:‘尚有一案未审,待审过之后然后归去,如何?
又提一案到,乃是老翁控子忤逆,问子何在?答曰逃去已久,不知去向。府令言道:‘汝子忤逆,当重重责罚,以期改行,今汝子已逃,无处寻觅,老者愤怒无所泄,恐将郁而生疾,可若何?
乃顾左右,对某乙笑曰:‘无妨,而素称良善,今日待彼子受咎,如何?某乙顿首:‘此事无可代!
府令曰:‘何曰不可?此亦善举也。乃命衙役笞之三十。笞已问曰:‘尚欲行善否?我案牍山积,汝一一为我了之?
某乙泥首不止:‘不敢矣。乃释之去。
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知道大约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却一直忍着笑,等到他终于说完,年轻人再也不能抑制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一个聪明的府令,好一个蠢笨的‘良善之人!还有吗?再和朕说几个好玩儿的事情!”
于是,文庆就又说了一个:“奴才管着内务府,其中有一些都是不学无术,目不识丁的蠢吏,某年,某蠢吏外任扬州盐院,值丁祭,门下循例预白,问:何祀?答:祭孔夫子。
某吏不解,问塾师,孔夫子何人?答曰:孔子,圣人也。仍不解,问奏折幕友孔子居何官?答曰鲁国司寇,摄行相事。愈发不解,幕友对曰:即今日之刑部尚书兼任协办大学士耳
某吏恍然:何言夫子?何言圣人?不知道应该叫孔中堂吗?
皇帝扑哧一笑,却立刻收敛,回头怪异的望着文庆:“孔修,朕还从来不知道,你有刘??(音班)之才呢?”(注1)
文庆吓了一跳,忙在金街跪倒:“便是奴才小有微才,也万万不敢以宋仁宗比拟我皇上天纵之姿!”
“起来吧。”文庆的奏答无疑让皇帝很满意,挥挥手让他起来,君臣两个举步向前行去。
第30节 万几闲情(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