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炮猛烈发射,阵阵炮火落点参差不齐的砸在法军阵地,炸起大团大团的火光和泥土,“弟兄们,和我冲”
聂士成第一个从草丛后跳将出来,手中的快枪突突的打了一记点射,带领部队顺着缓坡攻了去。法军毫不示弱,在坡后以连发快枪猛烈还击,双方打得一团热闹,不过终究是众寡悬殊,到天è逐渐放亮的时候,缓坡之后的法军尽数为清凭空浪费弹药,而全无命中,即便有一两发命中敌舰的,也全部是幸运使然。”
“反观法军战舰,虽然吨位、火力、船速不及我方,但每发射一炮,都能够给我们造成一定的伤害,积少成多之下,也便造成大范围的伤害了。”他说得有点累,停顿了一会儿,又摇头失笑,“这样的情况下,又空谈什么建威海面?”
恭王几个相顾无言,折子是他们先看到,然后奏陈御前的,偏偏自己就没有看出来折子中所隐藏的海军大胜之后的隐忧?说起来真是惭愧,“臣等奉职无状,请皇责罚。”
“这不是责罚的事。朕只是想告诉你们,首先不要以为海军赢了这一场海战——且不必说是不是惨胜——就有了能够在海面和英法等强国叫板的实力,还差得远呢这一节,军机处下去之后,即刻廷寄沈葆桢,着他带领海军参战的各船管带、大副、二副、轮机、炮手及海军学院所有参战生员,除定远、广亨、雷巽留驻越南,以策防卫之外,一概从水路进京,朕要和他们见一见,另外,也要认真商议一下海军在战斗中出现的种种问题;我们自己找出问题并加以解决,总好过日后和敌人见面的时,为对方所利用。”
“……至于沈葆桢违旨开炮的事情,等他进京之后再说。”
恭王答应着,又躬身请旨问道,“皇,法国公使恺自尔日前派公使衙门差员到总署呈递公文,为两国休兵止战事,意欲与我大清展开磋商。”
“朕想,也该是到了打官腔的时候了。”皇帝冷笑着说道,“也好,你回去告诉法国人,从八月十九日开始,展开为停止越南境内,中法两国彼此敌对态势而进行的谈判,具体细则,日后你递牌子进来,朕考虑考虑再说。”
点头,“皇,那越南国主由我大清派员回返顺化,重掌国事一事?”
“这件事啊,等日后。”皇帝似乎不愿意就越南阮氏国主的去留动向费更多的脑筋,径自摆手让众人跪安了。
国事有大战得胜的喜悦之外,皇帝另有一件值得他高兴的事情——秀慧公主出降四月有余,日前额驸府中的太医传回消息,公主有了身孕了。皇帝得到这样的消息,很是迟疑了片刻:自己只有四十岁出头,就要做外公了?这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皇后却不管他心头的狐疑,得到消息后,立刻降旨,以秀慧公主身子沉重,在额驸府怕不能静养为由,将女儿宣进宫中,以为养胎——皇帝只得苦笑——这哪是让女儿养胎?分明是思念女儿了她就不想想,人家小夫妻恩恩爱爱,这样鸳鸯分离,也不怕曾纪鸿会见怪?
秀慧出降之后,父女不曾见过几次面,这回在皇后宫中相见,看女儿比之当初在宫中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新剖的娇柔和艳丽,做父亲的又是高兴,又是感慨,“你有了身子,今后再见阿玛,就不必行礼了。”
慧甜甜一笑,“女儿谢过皇阿玛恩典。”
“栗诚,皇后接长公主进宫来,不过叙一叙母女情谊,等过几天,朕自然会打发她回府居住,你不必担心。”他向跪在宫门口行礼的曾纪鸿说道。
曾纪鸿脸一红,他和秀慧琴瑟和调,鹣鲽情深,正是在你侬我侬的时候,可以说,小夫妻的情谊与日俱增,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公主有了身孕,皇后即刻宣召,他自然不敢抗旨,但心中的不舍却也是写在脸的,听皇帝这样一说,难免升起得遇明君的痛快感,“外臣不敢”说话声音之大,连他自己都给吓了一跳,忙又碰头,“外臣失仪,请皇降罪
“说话声音这么大?不是心中高兴,就是习惯使然。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可不行啊难道在府里也是这样的吗?”皇帝笑眯眯的拿他打趣,“万一吓到朕的女儿,朕可不饶你啊。”
还不及曾纪鸿说话,秀慧抢先一步,为丈夫分辨,“额娘,您看皇阿玛,就知道吓唬人”
一句话出口,众人便笑。“行了,”皇帝摆手,“你先下去。皇后留慧儿在宫中住几天,日后朕自会着她回府,让你小夫妻共聚。”
纪鸿给帝、后碰头请安,这才躬身退了几步,一步三回头的出宫而去了。
“慧儿,阿玛给你选的这个夫婿,你可还满意吗?”
“女儿满意。”秀慧公主大大方方的说道,“数月以来,女儿总想当面向皇阿玛叩谢圣恩,却终不得其暇。今儿个……”
“行了,行了。你们小夫妻过得好,朕和你额娘自然也为你们高兴。”他说,“日后为曾家开枝散叶,也是你做人媳妇的本份。哦,朕记得曾纪泽婚后多年始终没有子嗣的,是不是?”
“这倒不是。”秀慧说道,“刘氏夫人婚后生下两子,但不及成长,便先后夭折了。”
皇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朕明白了。日后再说。”
第80节烽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