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吭地打量着褚絮絮，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吞噬着他。
换作旁人对他这般不敬，他早该杀了。
可想起她与自己同床共枕两年，她也曾为自己诞下过一个儿子，他也算留了最后一点人性。
一年前还在锦官的时候，他就心软饶了她一次。
他想她若安安分分，他大可以一辈子坐视不理，将赤城县的耻辱过往忘掉。
可偏生不过一年，他都还没忘记那些往事，她竟是能这般心安理得地嫁人。
离泽记不起自己知道她又要成婚时的心情，总归想着，曾经是他的东西，就算他不要，也轮不到别人捡去。
就算毁了，也只能是他的。
离泽握上她的手，把剑抽了出来。
他摸着她花了妆的脸，一如当年夫妻恩爱的模样。
“和朕回京，朕给你荣华富贵。且这里的事情，朕既往不咎。”
“你既往不咎什么？一年前你一箭射穿我肩膀的时候，害死我阿爹和孩子的时候，我不就与你没有关系了吗？”
“褚絮絮！”离泽强忍着怒火，“你若不想朕灭了荀家九族，就乖乖与朕回去！”
荀照尚且完好的那只手还拽着褚絮絮的裙摆，他听到灭九族之后，浑身颤了颤。
再看向远处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断手，离泽的?靴还在上面碾了几脚，将手指踩得稀烂，荀照恍然大悟，如触电一般地收回手。
就连看褚絮絮的勇气，都不复存在。
离泽满意地笑了笑，戏谑道：“絮絮口中的真心相对实在令朕刮目相对。”
他用长剑挑断褚絮絮的腰带，将带血的外衣扯落，才把人打横一抱，向外走去。
他把褚絮絮丢上宽大的马车，同身边的人吩咐了什么，也踩着凳子上马。
他看着褚絮絮蜷缩在角落，见他上来还瑟缩了一下，眉心就止不住地跳了跳。
“你要带我回京？”她问。
“糟糠之妻不可弃，朕有责任许你荣华富贵。”
褚絮絮好似听了一个大笑话，眼底都是讥笑。
他千里迢迢来带她回京，不是她身上还有利用的价值，她都想不到还有其它缘由了。
“那棺椁朕会让人葬在赤城县。”离泽牵过她受伤的手，“你母亲的下落有线索了。”
褚絮絮讶然，满含希冀地看向他。
“同朕回京，朕便派人继续查下去。”
“你不会骗我吧？”
“嗬。”离泽丢了她受伤的手，“你不同朕走也无妨，只怕是赤城县没有那么多宝地去葬荀家的人了。不过扔在荒郊野岭也不错，可以让那些野兽饱食一顿。”
褚絮絮白眼球布满血丝，惊怔了许久，才哑道：“能不能先回一趟家，我把阿娘留下的玉佩带走。”
离泽点头。
再回到褚家药铺的时候，离泽不免多看了两眼堂内的摆设。
时隔一年，也无太大的变化。
他跟着褚絮絮走到后院，见她进了闺房，他也抬脚进去。
还是熟悉的摆设，他写的几首酸诗还在墙上。
第2章 是她出卖他，还是他算计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