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她婚礼，不过是不想见她嫁给一个断袖罢了。
他念了昔日同床共枕的缘分，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她罢了。
“我阿娘有下落吗？”褚絮絮问。
“有没有，全看你的态度。”
褚絮絮羽睫颤了颤，声音放柔，带了几分哀求，“你知道的，当年战乱，我阿娘走失。在我的记忆里，连阿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时常羡慕旁人，出嫁也有娘亲陪在身边。我不求太多，只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离泽神色有几分松动，放低声音，“絮絮，像这样，再乖一些，听话一些，不用总是想着气朕，不行吗？”
“可以。”褚絮絮还是没有犹豫就答了话。
离泽突然发觉她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寻不到一点往日的生动。
求他，应他，敷衍得没有一点感情。
她的感情对走失的母亲，对死去的父亲和孩子，对断手的荀照……没有一点是属于他的。
就算是恨，怒，他都很少感受得到了。
发觉自己与她计较这些东西真的无用，离泽转身便离开。
才走几步，就见王福牵着孩子站在院门口。
方才还想着让孩子和褚絮絮相认，如今被她一气，离泽冷笑，一点也不想把孩子还给她。
“陛下，这孩子？”王福问。
“送回去。”
“是。”王福不敢揣度离泽的心思，叫王予安把人带回去。
谁知离骥倔强地站着，倒是一动不动。
他的脸白皙得不像正常人，艳日暖阳，还裹了厚厚的狐裘。
虽然长得像褚絮絮，可周身无人可比的矜贵与疏离感，却又像极了离泽。
虽然才三岁，却远比同龄人早熟。
离泽望去，“你要干嘛？”
“见娘。”
“你娘死了。”
离骥不在说话。他一向木讷，鲜少说话。可是他那日听到了娘的声音，王姨也告诉他，他阿娘就在里面。
离泽打心底不喜欢孩子，不论是不是他的。
况且这孩子还与褚絮絮生的相似，让他一见就心烦。
他把离骥拽了起来丢到王福的怀中，“日后别让他出来。”
王福忙忙点头。
一行人离去，守在门口的春喜已然说不出话来。
不用人说，她便能猜出骥儿是褚絮絮的孩子，而那矜贵的帝王，是骥儿的亲生父亲。
春喜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她多想把这件事告诉褚絮絮，可她明白，这话说了，是要掉脑袋的。
春喜自打发现了秘密，再也不敢和褚絮絮过分亲近。
她几次话到嘴边，还是艰难地咽了下去。
大家起初都不知道褚絮絮的身份，时间一久见她还未离府，便猜测是王公公从哪里掳来的女子。
王福虽是阉人，到底在离泽身边伺候，想跟他的女人不少。
虽然王福多次警告不要踏进褚絮絮住的院子里，可泼天富贵面前，还是有人找上门。
来人是个以采药为生的姑娘，叫徐翠。王夫人当初见她卖身葬父，便把人带了回来。
徐翠拿了一两银子，明着说：“除了夫人，王公公从未带过别的女人进府。你只要说王公公是看上了你哪里，这一两银子就归你。”
褚絮絮看着那银钱，感觉受到莫大的侮辱。
她甚至想，是不是离泽故意让人来羞辱她的。
“你是床上功夫了得，还是一张嘴会哄人？长得是不错，但也不算天人之姿。王公公一个阉人，你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徐翠话没说完，便闭了声。
第4章 被打成肉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