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到，已经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褚絮絮的了。
王福见此，心尖都是颤的。他跪在离泽面前，一脸哭相又带了几分心疼。谁也不知道王福是在怜悯谁。
离泽好似找到救命稻草，他微微低头看着王福，目光中竟是带了几分害怕。
许久，才颤着声音道：“王福，朕好像把她逼死了。”
王福的心急剧跳了一下，问：“陛下，老奴让人进去看看？”
离泽也不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把进去的道让了出来。
王福喊了两个人走进去，见到屋内的场景，倒吸一口凉气。
褚絮絮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破败的棉絮。
巴掌大的脸上全是血，一直延伸到被子下面，又到露在外头的脚上。
全是血。
褚絮絮仿佛被泡在血海里。
王福小心地往前走，脚下踩到东西响了一下，见是付?林??哪歉?Ⅳⅲ?闶捌鸫Ы?淇凇
他把手放在褚絮絮鼻息下，探了许久许久，还没有感受到一点气息，手中的拂尘跌落在地，王福也一并坐在了地上。
“你，上来瞧瞧是不是真的没呼吸了。”
王福的声音不大，却尖的可怕。
传到门外离泽的耳中后，离泽弓起了身子，背抵着门框将脸埋进了胸口。
“王公公，是没呼吸了。”
离泽浑身瘫软，毫无帝王形象地坐在了地上。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血，好半晌，才拿它盖住了脸。
王福已经走了出来，他见到离泽的模样，只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不言。
“朕不过就是想留住一些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陛下……”王福不知如何安慰。
他并非不明是非，离泽的偏执病态他显然察觉。只是离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离泽幼时经历的那些苦，他并非不知。
是什么造就了今天的离泽，他也清楚。
知道褚絮絮是离泽心里最后的一寸温柔，王福才会哀求他不要杀了褚絮絮。
谁知道，门一关，人还是在里面没了气。
“王福，朕不想的，朕不想伤她的。可是她总是逼朕，总是碰到朕的底线。”
“陛下，当年的事情您还放不下吗？”
当年……
离泽脑中满是那个女人的身影，那是当年名冠京城的皇后，也是他的母后。
曾经的事情历历在目，离泽抓住脑袋让自己别想，可那些耻辱还是止不住地涌现。
到最后，他眼前映着的，是自己拿刀捅进那女人胸口的场景。
离泽惊恐，拿微微突出的指甲抓着自己的脸。
“陛下，别想了，别想了。过去的都过去吧，您何必为难自己。”王福拽住离泽的手，声音中含了哭意。
离泽渐渐停了自残的动作，表情更加痴呆。
“谁出生的时候，不是以为世界都是善的呢。谁打小，不希望父母疼爱，欢乐无虞地长大呢？”
离泽眼眶通红地看着自己宽大的双手，“可是朕出生在了帝王家。朕不爱权势，可朕若是不坐上这个位置，只能是丧命的下场。”
他抬头看着王福，呆呆地问道：“朕为什么要出生在这里？”
他若不出生在这里，和褚絮絮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一些？
“陛下，命里既然注定要有这些磋磨，就往前看吧。也许，前面还有一个褚姑娘在等着你。”
第31章 朕好像把她逼死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