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娘,若是我能接近陛下,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就到头了?”
“陛下岂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到时候冲撞了,搞不准还要丢了性命。”
“也是,陛下怎么着,都看不上我这破身子。”
褚絮絮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安慰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因为丑陋没有待客,无论如何,都比柳娘要幸运得多,那么从她口中而出的安慰,就都显得苍白无比。
那肮脏的营帐她进去过一回,被褥上都长了毛,墙上一片青黑,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弥漫……
本该美好的事情,在那一刻,都变得极其肮脏龌龊。
顶着寒风好不容易到了住处,褚絮絮将柳娘放在床上,转身去给她提热水。
褚絮絮一到伙房,伙夫祝青就从火炉后抬起头。
“絮娘,你来了。”言罢,祝青放下手里的书,连忙给她舀水。
“我来就好了,你忙吧。”褚絮絮将瓢要了过来,自己舀水。
祝青虽然在军营,但却算半个书生。听他说,是因为官场黑暗,才一次次落榜。最后不得已,才来了军营。
故而他总是手不释卷,整个人都特别的书生气。
说起来,有几分像荀照。想到那个遥远并且已经死去的男人,褚絮絮苦笑。
“絮娘有心事?”祝青盯着褚絮絮的脸问。
“没有,麻烦你给我留了这么多水。”
祝青面色微红,“絮娘的事就是我的事。”
褚絮絮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就要离开。
“絮娘,我帮你提水吧。”祝青想要接过水桶,却不小心握上了褚絮絮的手。
他连忙松手,拱手道歉。所作所为,皆是书生做派。
褚絮絮看着他绯红的脖颈还有耳垂,拎着桶匆忙离去。她并非情窦初开的少女,对情爱那些事情也并非懵懵懂懂。
祝青见她读过书会识字,貌似还懂点医,便十分上心。
褚絮絮却受不了这种情,除了打水,其余时候都有意回避。
回了营帐里,里面挤了十多个女人。还有些女人在外面,要更晚一些回来。
褚絮絮把热水倒在小盆里,又出门去提水。
来来回回好多次,那些女人才将污秽洗干净。
“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柳娘问。
屋子里的人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答她。比起柳娘对未来还有期盼,其余人更多的是生无可恋,对未来毫无憧憬。
“絮絮,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柳娘期盼地看着她。
“大约……能在过年前结束吧。”褚絮絮胡乱说。
“真的吗?那我是不是能出去,也许……还能嫁个人。”
“你想的可真美。”门外进来了一个女人,胸脯下垂,头发丝都被污浊凝结成一块一块的,几乎是拖着腿走路,“我们这样的女人,出去还有谁要?”
柳娘眼里的期盼一下就灭了。不止是她,屋里许多女人眼里的光也瞬间灭了。
褚絮絮被这气氛压抑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如鲠在喉,鼻头酸得厉害。
她借口去打水,匆匆逃出门。
“絮娘是吧?”一个尖锐的声音喊住褚絮絮,吓得她手里的木桶差点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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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离泽比狗还要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