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下游碧波千里,奔涌不息入东海,南岸是孙氏的基业,囊括大半个扬州,带甲十余万,但近来气氛肃穆,柴桑城尽举白幡,焚烧香烛纸钱,观此情形,明显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前不久,北方两大势力鏖战,锋芒锐进的孙策不甘寂寞,谋划着北上突袭,打乱林阳的全盘部署,但刘表从中作梗,逼得他不得不挥师向西…...
战役结果,前文提到过,孙策亲临阵前,炫耀兵威,被江夏城上的一支冷箭贯穿头颅,连抢救都来不及,便饮恨辞世了。
江东军人心动荡,士气低微,想报仇雪恨但苦于城池防守稳固,无处下手,只能化作一声长叹,带着主公的遗体班师撤退。
孙策之死,对江东的文武老臣又是一次重大打击,处境雪上加霜,在吴夫人的住持下,丧礼简短的完成。
坟前嚎啕大哭一通,眼前的难题仍要解决,刻不容缓,那就是拥立新主,让江东这艘屡遭搓着的战船继续前行,也是人心所向的大事。
孙坚虽然死的早,但留下的儿女可不少,长子孙伯符,次子孙仲谋……原本位置该孙策的儿子顺位继承,但其子尚小,怎能肩负重任?
丈夫不在人世,妻子主家,文武众臣将吴国太请出来商议,决定破例用兄终弟及的方法,选孙权上位。
家有长子,国赖长君,如此十六岁的孙权成了唯一的选择,麾下臣子擦干眼泪,向坐在大位上的新人朝拜。
江东并不是一个人的,由于远离朝堂中心,权利多半在本土的士族手中,一个个小团体组成的大势力,不能说旧主死了就散伙,日子还得往下过。
近期的一次朝会上,孙权坐上那既熟悉又陌生的位置,堂上的文臣武将口称“忠心耿耿,誓死追随”,但人嘴里说出的话不能全当真,只能信一半,时间虽短,但哪个忠诚,哪个怀有私心,他很快揣摩清楚。
上阵交锋,孙权差孙策百八十里,但他的长处是能识人用人,懂得王道制衡之术,实话实说,他更适合江东领头羊的位置。
“诸位拥我为主,仲谋诚惶诚恐,兄长辞世,根基动荡,接下来何去何从,请诸位赐教。”
新主继位,表面温和谦恭,虚心向属下讨教计策,以求站稳脚跟,保全三世基业。
几十双眼睛盯着少年郎,松了口气,好坏有个主心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就忘掉过去,跟他走吧。
“子布先生年长,资历深厚,最熟悉江东的事务,你先说。”无人开口,孙权用了常见的办法,点名提问。
子布是张昭的表字,年近五旬,略显老态,拄着手杖出列,先鞠躬行礼,神色忧虑的道:“伯符去世,臣等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为谋求长久,当深思熟虑。”
文人要是能一次把话说明白,那就不叫文人了,开口之乎者也,先把人饶迷糊,摆足了姿态,随后娓娓道来。
孙权摆手道:“仲谋虽然年轻,但时局略懂,先生直接说对策吧,保江东度过难关。”
“我若是说了,主公不要怪罪。”抖着衣袍,张昭又卖
第四百章 江东新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