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凌乱的奔近,又慢慢的远去。
应该是高长恭和自己手下那批小子终于接上头了。
林阳依旧背对着他,无声无息的笑了笑。
其实肃立会在现在突然反悔,在林阳心中并不意外。可他也确实,对这个草原上如风一般无拘无束的女子有了那么一点别样的感情而已。
不管是初见之时她那一身纵马扬鞭的潇洒肆意,还是后来她为了自己主动去学习的汉家礼仪。
对于这样如同明月光一般的情谊和这样的一份女儿心,林阳不愿意辜负,也不舍得辜负。
即使在他看来,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之情。
他终于转过了身,看向肃立:
“我有什么不敢?”
他轻轻地笑道:
“莫说要与她私奔,就是担着狼心狗肺凉薄子的名头弑了父,我袁熙也一定要她做我的妻子!”
“你可知你这样做,就是大逆不道,你将她之置于何地?若他日她知晓,她岂会原谅你?”
“她原不原谅我并不重要。”
林阳有些苍凉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若他日她果真恨我,也是我应得的罪孽。”
“我自当以我余生对她好,为她做牛做马,赎了此生这段孽,了断今世这段缘。即使是有朝一日她果真恨我入骨,要杀我,我这一条命,也不过给她便是。”
“我不能负她。”
“我万万不能负她。”
“那日漠北一见,我虽待她淡薄,可毕竟喝了她的酒。喝了她的酒,自然也要承担起自己为夫主的责任。”
“这种责任,你们鲜卑人不懂。”
肃立愕然与他呆呆对视,半晌之后到底别过了头。
是,他是不懂。
他不过是一个能将自己女儿送出去为自己的荣耀邀宠的粗人而已,懂得这些作甚。
他们草原上的风俗就是如此,哪里又来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天道伦常。
即使是他的部下,也会叫一声好,说他为自己的女儿谋求了一个好归宿,说他为自己赢得了一张长盛不衰的底牌。
他有什么错?!
可是,血肉之情,他们父女十几年来相处的每一日、每一天,难道又是假的不成?
过了许久之后,肃立忽然退了几步,坐在了身后的那张椅子上。
他的肩膀塌着,头微微勾着,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
林阳眯起眼睛,听见外面刀剑交鸣的声音也坐了下来。
雪又下的紧了些。
肃立突然开口道:
“我今天到你这里来,没有人知道。”
林阳“嗯”了一声。
“就连我女儿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
这次林阳没有接话。
肃立抬起头,看着帐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阳想了想,将自己手中的酒壶又递了出去,这次肃立却没接。
他看向里林阳,目光很深,很远:
“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人?”
他突然道。
林阳没说话,也没动。
“可是卖女求荣,急功近利,为利益而舍一切,危险之徒。”
林阳还是没说话。
然而他心里却是一阵动荡,这些词,跟他本人对这家伙的判断可是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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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父亲的决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