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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害怕自己在宋南寻面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所以有些事也不好劝,如果宋南枝能出面,是最好的了。
      她的心思散乱,惦记着事情,回答宋南枝的话也心不在焉起来。
      “……对,是说出去散散心,我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堵住了,把我赶到府里来。”
      宋南枝状似不经意地问:“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一起出去游玩一趟吧,上次去的茶楼是不能去了,不过那家茶楼里面有样点心挺好吃的,是桂花糕里面掺了葡萄干,口味十分好,你们上次去的时候,应该也尝过。他们会给每间厢房的客人提前上一碟子的。”
      许多福点头:“嗯,的确还不错,不过我没什么心情,你们和他出去游玩好了,免得我在场,还让两个人不自在。”
      宋南枝笑笑:“怎么?还不自在?上次不是都说开了吗?”
      许多福一怔,道:“是……差不多说开了,不过是……我怕他心情不好……”
      宋南枝侧了侧头,就这样盯着许多福,挂着一抹笑意。
      盯得许多福有些发慌,摸了摸鬓角:“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呀?”
      “多福,其实你不知道,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宋南枝目光澈明通透,让许多福的惊慌无处遁形。
      “我……我哪里说谎了?”
      “其实什么桂花糕里掺了葡萄干,是我瞎编的,你就这么应了,难道还不是说谎?”
      “我……我……”
      许多福惊慌躲避,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门被推开了,祁渊和宋南寻进来了,两人神情都不大好。
      宋南枝问:“怎么了?”
      祁渊:“南寻擅自去拦荆国长公主府的马车了,下车的时候被护卫认出来,遭到护卫的毒打,若不是驸马拦住了,加上我及时赶到,他这会儿可能已经残疾了。”
      许多福忙道:“你说只是去散散心的!”
      宋南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坐下倒了杯茶,道:“只是恰巧遇见,我和他也这么多年没见了,机会难得,就想见一见。”
      宋南枝心跳得飞快,问:“父亲……他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你还活着。”宋南寻嘴角蠕动几许,还是把接下来的话咽进去了,道:“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陈如意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他。”
      宋南枝这才感觉,宋南寻心里的怨怼也许比她只多不少,甚至蔓延到了宋连世的身上。
      她看了看许多福,问宋南寻道:“兄长,我和多福说到上次的茶楼,你觉得里面的糕点怎么样?”
      宋南寻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狐疑地看向宋南枝。
      许多福冲过来,挡在兄妹两个中间。
      “南枝,你别问了!实话说吧,上次在茶楼,我对你兄长发了脾气,他一直在对我道歉,根本没空喝什么茶吃什么糕点!”
      宋南枝看着许多福,别有深意道:“多福,你非要这么护着他吗?”
      “你什么意思啊!”
      “你帮着我兄长做了什么,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许多福的目光有些瑟缩。
      宋南枝和祁渊交换了一个眼神,趁热打铁道:“巫依娜的死,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你的性格!”宋南枝回忆起当天的情景,道:“你们在里面说话,我在外面等着,过了不一会儿,走廊尽头的厢房就传来了动静,我当时上前拦住了陈如意,纠缠了许久,你们才出来。按道理,你应该在一开始就听见了动静,以你的个性,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来查看的,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出来?是不是在为我兄长隐藏什么?”
      “没有!”许多福肯定道:“你凭什么冤枉我们?”
      宋南枝指向宋南寻的胸口:“就凭他胸口上的伤!”
      许多福后退了一步。
      “我之前一直很奇怪,巫依娜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隔着屏风袭击陈如意呢?直到我想起一件事情,你当时进厢房的时候,拿了个包袱进去,你说是衣服,其实是和巫依娜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对吗?
      那天袭击陈如意的并不是巫依娜,而是兄长!
      兄长,你为了让陈如意也误认为自己杀了人,不惜让自己受伤,让陈如意真的捅了你一刀,难道就不怕危险?
      至于为什么要隔着屏风袭击,是你怕被陈如意发现是你假扮的巫依娜吧?
      茶楼厢房后面有个小的露台,你可以从厢房后面绕到陈如意所在的厢房——这还是今日尔蓉在厢房后面出现让我想到的事情。等到陈如意慌忙出去,茶楼的人混乱不堪,没有人注意到屋内动静的时候,你就可以将事先藏好的巫依娜的尸体搬出来。
      之前你频频出门,就是去找多福,希望她配合你,对吗?你肯定知道了有关巫依娜和陈如意之间的一些事情,想办法给陈如意送了信,以巫依娜的名义邀约她相见,然后伺机嫁祸。”
      宋南寻捏着茶杯没有说话,许多福高声道:“这都是你的推测!我们……我们当时根本就没有出去!”
      “没有出去?”宋南枝看着他们的目光陡然锋利了起来,“多福,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杀死巫国公主,嫁祸长公主,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九族?那就让皇上查出你们宋家的九族啊!查出荆国长公主府里藏的那一位驸马,看到时候会怎么判!”
      “不!重点不是如此,重点是兄长杀了巫依娜!他为了报仇,杀了不相干的人,这样的行为,和陈如意有什么不同?兄长,你敢不敢承认?你敢不敢把胸膛上的伤口露出来给我们看看?”
      “宋南枝!你不要太过分了!”
      宋南寻站起身来,拦住许多福,低声道:“别说了,多福,谢谢你。”
      他抬眸,对着宋南枝承认:“是,是我嫁祸的陈如意,是我扮成了巫依娜的样子,是我想让陈如意万劫不复……可是……最终居然是让你发现了破绽。”
      猜测得到证实,宋南枝心头千念百转,眼里渗出了泪。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值得啊!”她转过头,对许多福道:“多福,你怎么也能帮着他胡来?”
      “我不管了!”许多福看了一眼宋南寻,大声叫着:“我就是要护着他!他杀了人也好!要嫁祸人也好!我都不管!南枝,他可是你兄长,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就算一时办不了陈如意,他也是安全的。”
      宋南枝摇着头,闭了眼。
      祁渊眉头深皱,提醒两人。
      “现在太后已经知道此案蹊跷,你们做得也并非全无痕迹,茶楼是闹市区,在茶楼二楼的外面露台出现,肯定有目击者;多福在绣庄订做的衣服,绣娘肯定是知道的;还有巫依娜,实在不行,太后可以让皇上下旨,开棺验尸,从巫依娜尸体上的伤口锁定案犯!南寻,你的杀人嫁祸之罪,恐怕是跑不了了。”
      “不,绣庄那里查不出来的。”许多福还抱着一丝希望,喃喃道:“定衣服的不是我,是山桐,他当时乔装改变了,查不出来的……”然而她的声音也渐渐地弱了下来。
      “快!”宋南枝睁眼,道:“你快走!连夜出京!再也别回来了!”
      许多福看了一眼宋南寻,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宋南寻几乎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才闭了嘴。
      宋南寻顺从地接受了安排,藏在一辆马车里低调地出去了。
      镇国公府有腰牌,能在关闭城门后让守城官兵放行,可这一次没有这么顺利。
      守城官兵看了腰牌,立马挥手,道:“拿下!”
      亲自送宋南寻出京的祁渊掀开车帘,“你们想干什么?”
      官兵见到祁渊,吓了一跳,还是没有让开。
      “世子爷,太后懿旨,今日封锁城门,见到镇国公府的马车一定拿下,寻找一个叫山桐的人。”
      “理由!”
      “说是巫国公主遇刺身亡的那日,茶楼的人全部要被抓起来,山桐是其中之一。世子爷,别让属下难做,太后懿旨,不可违抗!”
      “你们要把他抓去哪儿?我跟着去。”
      “刑部大牢。”
      祁渊眉头狠狠一拧:“案情未清,怎么就要关押到刑部去?”
      “这个……荆国长公主被查出来并不是杀害巫国公主的凶手,是被人构陷的,皇上下旨赦免的时候,发现荆国长公主不堪受辱自尽在狱中。皇上震怒,要严惩背后凶手,所以手段粗暴了些。”
      “她死了?!”宋南寻钻出马车,目眦欲裂盯着对方。

惊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