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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供[2/2页]

女盗 梅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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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还好她反应得够快,否则只怕那个老婆婆今晚便要露馅儿了。那个黑色线头是她当初串腰牌的时候挂上去的,后来范沛这块腰牌并没有被串进去而是给了老婆婆,想必老婆婆把腰牌随身携带着,所以才会不慎把线头掉了出来。
      替父亲伸冤这件事已经筹谋了这么久,绝不能有分毫差错。
      明天,还有好戏要上场。
      大雪下了一夜,积了半尺高。第二天天还未亮,陈小刀与曾二郎便冒雪早早到了镇抚司,没想到镇抚司里已经人满为患。
      院落中站着锦衣卫,其他房间里则是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中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员,他们两人为一组,对丢了腰牌的锦衣卫挨个进行盘问。
      陈小刀和曾二郎的口供是裴?亲口问的。
      裴?先问了曾二郎那晚的情况,命人录下口供后又传了陈小刀进来。
      虽然裴?装得十分漫不经心,不过向陈小刀的手多看了一眼而已,她却一下子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裴?对她那双手的格外关注。
      陈小刀面上并无任何异样,行过礼后,便听到裴?问,“不知陈校尉上元节当晚在哪里?”
      陈小刀平静地开口道,“那晚因为曾二哥的夫人母亲生了病,曾二哥夫人回了娘家,所以小人跟曾二哥一起出门观灯去了。”
      裴?问,“就只是观灯?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陈小刀笑了一下,道,“也没什么,只是救了个书生,教训了一个无赖而已。”
      “那晚小人与曾二哥出门观灯,恰好遇见董赖讹一个外地书生偷了他的银子。董赖是京城出了名的泼皮,他仗着有位表叔在秦首辅的账房底下当差,平日里行事便有些肆无忌惮,故意将钱袋掉落,待有人捡到便说钱袋里少了银子,定要对方归还自己的银两。
      “因他有两下拳脚功夫,又与首辅门下有些牵扯,所以甚少有官差愿意管他的闲事。那晚我实在看不过去,便出手帮了那书生一把。”
      裴?微笑着问道,“陈校尉是如何帮那书生的?”
      陈小刀道,“小人出去搜了那书生的身,证明他的确没有偷董赖的银子。后来董赖有些慌乱,不慎掉出了怀中的银两,围观的百姓们这才发现自己的钱袋竟全都被董赖偷走,一时气愤,还围着董赖教训了一番。”
      裴?目光低垂,看了她一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后来呢?”
      “后来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小人跟曾二哥观完灯后便各自回家睡觉了,到家的时候大约是亥时三刻。”陈小刀声音不疾不徐。
      裴?低低“嗯”了一声,又问,“陈校尉可会写字?”
      陈小刀道,“小人认得几个字,但小人的字写得丑,见不得人的。”
      裴?递给她一张纸,“无妨,就写你的名字吧。”
      陈小刀只得起身,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陈小刀”三个字。
      裴?低头看了眼她写的毫无章法的字,点头道,“辛苦陈校尉,你可以出去了。”
      待陈小刀出门后,裴?命人拿来刚才记下的陈小刀的口供,与曾二郎的口供进行了一番比对,微微皱了眉。
      曾二郎的口供里什么都说,连两个人买了几碗臭豆腐,买臭豆腐时跟人发生了口角这种小事都描述得绘声绘色;而陈小刀虽然没有撒谎,但却把事情经过说的极为简单。
      裴?拿着陈小刀的口供来回看了几遍,又想起了上元节当晚的事。
      陈小刀和曾二郎不知道,他们两人替那书生解围时,他恰好就在人群中,围观了整个经过。
      那晚他带着小厮裴荣上街观灯,恰好看到董赖污蔑那个书生偷了他的钱。
      董赖拉着一个书生模样约莫十六岁上下的少年调笑道,“连爷的钱你都敢拿,你也不看看爷姓什么?”
      那书生忿忿不平道,“明明是我看你掉了银子,好心好意捡起来还给你,你凭什么说我拿了你的银子?”
      董赖叫道,“我钱袋里本有二十两银子,如今却少了十两,只有你碰过爷的钱袋,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
      书生据理力争,“我若真是拿了你的银子,为何不全拿走,却还要还你十两?岂非多此一举吗?”
      围观人群终于有人发出声音,“对啊,对啊。”
      “为什么不全拿?”
      “看这位小兄弟也是个读书人,应该不会做出偷别人银两之事吧。”
      董赖声音洪亮如钟,“书生奸诈,一般人自然不会将银子还回来。但书生自诩读了几本书便自作聪明,认为只要还回一部分银两便一定不会被怀疑,但小爷我却不是一般人,一眼便看穿了他的阴谋诡计。”
      书生咬牙切齿道,“简直一派胡言!”
      董赖一下子将书生拎起来,“你今天若不还爷这十两银子,就休想离开!”
      裴?正想出手的时候,陈小刀忽然出来替那书生作证了。
      虽然隔着人群,但裴?这个角度刚好清清楚楚地看到陈小刀的手极快地往董赖怀中塞了什么东西,速度快到现场的人竟毫无察觉,若非他自小有一个以变戏法为生的叔叔曾经在他面前表演过,他也完全不会注意到。
      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居然有着如此之快的手法。
      这难道不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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