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也算熟悉，裴荣素来机灵，也许能打听出一些消息。”
身为裴?一手提点的小厮，裴?不便出面的事情，裴荣替他出面，而且裴荣的身份，使得他查探更多细节的时候反而更加方便。陈小刀不觉心头一跳，望着裴?的笑容，道，“大人英明，原来此次是声东击西之计。”
裴?微微摇头，“也不尽然，说起来我总觉得——”
话音突然被打断，裴?被一个花匠撞了一下，一盆开得艳红的芙蓉花蓦地碎裂在地。
“什么人这么不长眼？”一个骂骂咧咧粗声粗气的声音吼道，“知道这花在暖房里催了多久吗？这可是要送去丞相府的……”然而在看到裴?和陈小刀瞬间，这个人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董赖？怎么又是你？”陈小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董赖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于是他只能狠狠拍了那花匠脑袋一下，“长没长眼睛？知道这花多少银子吗？柳夫人就等着这盆花去绣呢，耽误了柳夫人的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花匠唯唯诺诺不停道歉，裴?蹲下小心翼翼地将花捧起来，对那花匠温和道，“现在拿回暖房，应该还救得回来。”
“对对对。”那花匠反应过来，连忙接过那株芙蓉飞快地跑回去了。
董赖对他们二人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一甩袖也转身进去了。
陈小刀略微有点诧异，“这董赖怎么还做起花草生意了？”
裴?道，“柳夫人是丞相府的新宠，想必他是抢着去讨好吧。”
“也是奇怪了，最近怎么到处是芙蓉花。”陈小刀拿起腰间的酒喝了一口，裴?却心念电转，目光看向陈小刀。
陈小刀被他盯得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裴?唇角一弯，“我只是忽然觉得，陈校尉的眼睛似乎很好看。”
***
裴荣去教坊司打听了一天的消息往回走时，天上又下起了小雪。他推开房门，果然屋内一片漆黑，想必他家大人还在刑部。没想到他刚走了一步，便听到黑暗中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回来了？”
裴荣被吓了一跳，吼道，“大人，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夜里不点灯会吓死人的！点灯费不了几个钱！”
裴?闲适道，“我就一个人在家何必点灯费油呢？何况我正好在想事情，没发现天都黑了。”
裴荣无奈地吐了口气，翻出煤油灯点上，又去厨房发现裴?已经把饭菜都做好在锅里温着。
裴荣将饭菜端上来，“大人没在刑部吃饭啊？”
“嗯。”裴?拿起筷子，却仿佛在想着别的事情，“你去教坊司查得怎么样了？”
“哪有那么快。”裴荣扒了一口饭，含混不清道，“大人你再给我几日时间，我还没跟小桃混熟呢。”
裴?一笑，“好，那我看你能查出什么给我。”他吃了一口咸菜，问，“你见过清音本人了吗？她怎么样？”
裴荣道，“远远的看了一眼，跟天仙一样好看就是了，而且下人们都说清音姑娘为人善良，是教坊司里最好伺候的姑娘。小桃说有时候她病了，清音姑娘还伺候她呢。”
裴?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是么……”
裴荣道，“大人不吃饭，又在想什么呢？”
裴?回过神来，看了窗外一眼，“外头是不是又要下雪了，你明天一早去问问隔壁梅婆婆要不要帮忙买菜，雪天路滑她不好走。”
“知道了，这点小事还用大人吩咐。”裴荣愤愤道，“大人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喝梅婆婆煮的汤了？”
“啊哈。哪里。”
“我也该过去走动走动了，前些天梅婆婆的孙女儿病了，不知道好了没。”裴荣吃完一碗饭，看自己大人的碗里还有一半，于是吼道，“能不能快点吃，都凉了！凉了还要热，你只心疼煤油钱，柴火钱现在很便宜吗！”
裴?口中应“是”，迅速扒完了饭，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言罢他站起来在煤油灯下仔细打量了裴荣的身材，“嗯，看起来你跟程俊的身型好像真的差不多。”
裴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大人，你又想干什么？”
脱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