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小人就不知晓了。”
裴?颔首,面不改色道,“想来裴某还要跟程举人谈谈,毕竟事关他的性命,他小心一些也是应当。”
李长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裴大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这么有耐心。”他走到裴?面前,与陈小刀并肩而立,对裴?道,“你早就知道这幅画是假的了,这场戏你演得很好,不过——”他冷笑一声,“裴大人,你相不相信,没有你和程俊,我一样找得到画?那个时候,你以为你和程俊还可以活命吗?”
“三天。”他伸出三根手指,凑到裴?耳旁,“我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更不想裴侍郎你这样的栋梁意外身亡。如果三天内你找得到这幅画,我还可以保你和程俊无恙。”
他说完这番话,转身离去。
裴?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陈小刀,“陈校尉,他威胁我和程俊,为什么单单放过了你啊?你不是还站在这里吗?”
“……”沉默片刻,陈小刀道,“想来小人一个小小校尉,无关轻重。”
裴?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陈校尉过谦了。”他还想说什么,目光却看到裴荣从门口进来,冲他一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于是道,“陈校尉知道周保是中了什么毒吗?”
陈小刀皱眉捡起掉落在地的尸检结果,上面并没有写具体是何种毒物,只是说“类似鸩毒”,正犹疑之间,却听裴?道,“是天人草。”
陈小刀悚然一惊,“大人说什么?”
裴?道,“此毒我在蜀中之时曾经见过,也是破案时偶然听当地一位镖师说起过。”
陈小刀道,“天人草为蜀中鬼门所独有。”
蜀中鬼门,隐于蜀中鬼道,为天下至阴至毒之门派,几乎可以说是天下用毒用蛊第一的门派,甚至传说鬼门曾经研制出傀儡人。既然出现天人草,说明已经有鬼门中人插手此事。
裴?颔首,“陈校尉,之后行事一切小心。”
陈小刀凝重地点了点头,又听裴?道,“李大人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不如校尉跟我一起去劝一劝程俊吧。”说完不等陈小刀开口,便拽着她的袖子往出走,“我忽然发现陈校尉似乎很瘦弱,平时还是要多吃点饭。”
陈小刀不动声色地甩开他的手,跟裴荣点头示意,裴荣却冷冷哼了一声,一脸“锦衣卫都不是好东西”的表情。
裴?一行三人来到刑部大牢便被锦衣卫拦住,就在一个时辰前李长陵以安全为由将刑部大牢的狱卒全部撤下,换由锦衣卫亲自看守。看守的锦衣卫道,“属下奉命不许任何人出入。”
裴?奇道,“我也不可以?”
锦衣卫道,“裴大人自是可以,但您身后的二位……”
裴?懂了,大手一挥,“那你们在这里等着。”
裴?迈着步伐走入大牢,程俊被关押在在最里头的单独房间里。
裴?示意看守将锁打开,自己迈步走了进去,道,“程举人,本官这次可是被你害惨了。”
程俊神色平静,气色也好了许多,看到裴?进来,站起来一拜,“裴大人本来也没信,不是么?”
裴?挑眉,淡淡道,“说吧,真画究竟在哪儿?”
程俊沉默不言。
裴?道,“你应当知道,如果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画的下落,只要你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画在哪儿了。”
程俊忽地一笑,“不会的,他们不敢冒险。若是他们想杀我,早就杀了。可见画里的东西,他们是一定要拿到的。”
裴?道,“你将假画的下落告诉我,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能力真的可以拿到假画,是不是?”
“如今看来裴大人并没有这个本事。”程俊扫了一眼监牢外的锦衣卫,“不然这里也不会换了锦衣卫来看守。”
裴?叹了一声,“你这是何苦呢?难道你还能斗得赢锦衣卫、斗得过当朝首辅吗?”
程俊面容狰狞,狠厉道,“大人!我的妻子无辜横死,难道就算了吗?”
裴?和程俊说来说去,程俊都不肯交待真画的下落,裴?无奈,只得向一直盯着他们的锦衣卫道,“这位校尉,可否让我的小厮将酒拿进来?我想跟程举人喝两杯。”他走到这个校尉面前,压低声音道,“你看程俊油盐不进,我灌他两杯酒试试。”
这个锦衣卫不敢自作主张,立刻去禀告李长陵,李长陵思索片刻,道,“你们看好陈小刀便可,不要让他进去,其余的随意。”
裴荣拿着陈小刀腰间的酒壶走进地牢,裴?吩咐人拿来酒具,他们三人便一起喝起来。一旁的锦衣卫看他们喝得天花乱坠,只是守在一边,这边裴荣喝得开心得将外衫都脱了,喝道,“来!程举人!再喝!”
只听见热热闹闹的一阵声音,裴?突然喊,“程举人?喝醉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对门外看守的锦衣卫道,“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
锦衣卫看已经醉倒躺在地上,腿上绷带都有点散了的程俊,也没说什么。
“裴荣?”裴?一伸手将“裴荣”拉起来将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你这小子,你家大人还没醉,你反而先醉了,有你这样的小厮吗?”
裴?只好边骂边拖着他走,于是陈小刀便清晰地看到,裴?搀着“裴荣”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刑部大牢。
当然,这个裴荣是程俊假扮的,她没想到裴?竟真的用裴荣将程俊换出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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