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前兵部尚书崔振已经死了,所以我并没有换掉他的名字。其他添上去的人,要么是早就背叛老爷的,要么就是连秦宁也动不了的人,所以现在只剩下顾眉山了。”
她喃喃道,“我爹信任的人,不能再死了。无论有多危险,我都要会会这个凶手。”
裴?面色凝重,“你师父呢?”
“师父并未料到会有这样严重的事,我在大同受伤之后,他将我送回漕帮就出关了。我已去了信给他,但还不知他何时能够收到。”
裴?忙道,“看我,都忘了问你的伤,可好利索了吗?”
“嗯,这几个月在漕帮什么都没做,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让我看看。”裴?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才放下心来,道,“给我讲讲你在漕帮的事吧,怎么连信都舍不得写?就托邵白石给我带了一句话。”他语气已然带了疲倦之意,小池牵了他的手道,“你该休息了。”
裴?不肯,小池只好道,“你躺下罢,我再陪你说会儿话。”
裴?困倦到了极点,便躺下了,却仍旧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小池的声音很柔和,在他耳边如同小溪流淌着一般,他听到她说不能暴露自己的字迹,也怕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一直没敢写信。
裴?听着她的声音很快便安心地睡着了。
看他睡熟,小池替他盖好被子,便悄然出门去顾眉山房顶守了一夜。
顾眉山家境算不得富裕,一家人挤在一个二进的小院子里,天还未亮,小池便听到顾眉山高声喊儿子起床诵读《尚书》,她不觉微微一笑,拿起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口,又想起自己年幼时父亲每逢休沐日在门外喊自己早起的声音,内心不觉微微一酸。
天色渐渐发白,她料想应当无事,便回到了裴?家中,却不想裴?已经出门了,想必是去了衙门。
对于这个案子,他其实用不着如此拼命,如今这样也是担心自己,想早日找出元凶吧。她想了想,也扮成一个差役进了大理寺,在裴?左右走动。
裴?一上午仔细询问了司徒冕的夫人、妾氏、管家和仆役,均无任何线索,再询问于文的家人,亦是如此。问到徐晋的仆役时,裴?仍不气馁,照例问得十分仔细,那仆人回答道,“当天他夜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
“不过什么?”裴?警觉地蹙眉。
那仆人道,“如果非要说异常的话,少爷从几个月前便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几个月前?”
“对,大概三四个月前吧。少爷整个人好像有些……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半夜里会突然起来练刀法或者枪法,说是要上进——其实少夫人不大喜欢少爷舞枪弄棒的,两个人为此还产生了矛盾。而且少爷还三番四次想把老爷和夫人送回江西祖宅,说是什么祖宅风水好,当然被老爷拒绝了。”
“然后呢?”
“然后少爷便没再提这件事了。”
裴?想了想,追问,“司徒阁老和于大人死之后,他有什么异常吗?”
那仆人摇了摇头,“好像是没有。”顿了顿,又确定道,“没有。”
裴?仿佛有些失望,仍温和道,“多谢你了,近日不要离开京城,若是有事或许还会传召你。”
一上午并未发觉什么有效的线索,裴?正想出去透透气,便看到李长陵走了进来。
裴?微笑道,“大人很关心此案?”
李长陵抬起眼皮,“阁老被人入室毒杀,总得有个说法吧?裴大人问了一上午,可有眉目了?”
裴?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李长陵抬眉问,“可有确凿证据,证明这三人的确是魅影所杀?”
裴?笑了,“绣花针和那黑丝线足够把罪名安在一个往日的江湖大盗身上了。”
李长陵讥讽道,“裴大人就这点本事吗?”
裴?看了他一阵子,沉声道,“办案最讲证据,若无证据,裴某无法定一个人的罪,也无法替一个人脱罪。”
他们二人正在斗法,便听到有差役过来报,说是锦衣卫的人先行找到了线索。
李长陵立刻问,“什么线索?”
差役道,“目前还不知,不过——”他暗自瞥了李长陵一眼,“不过锦衣卫的人去教坊司抓人了。”
裴?低呼一句,“教坊司?”
李长陵却已经几步迈出了门。
真实身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