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伤已经没什么大妨碍,只要卧床安心养着便是。我半月后再来复诊。”
顾眉山感激道,“多谢大夫。”
他将大夫送出门,迎面撞上了前来的李长陵。
顾眉山道,“李大人这是……”
李长陵问,“不知可否方便一叙?”
顾眉山将他领到厢房,又亲自泡了两杯茶,“粗茶,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李长陵端起来喝了一口,“顾兄客气,不知老夫人的伤势如何了?”
“多谢大人援手,已无大碍。”
“那便好。”李长陵放下茶杯,慢慢道,“其实我此次前来,有事相商。”
顾眉山抬头道,“大人同我素无往来,不知是何事?”
“我同顾兄虽素无往来,但有人还想着顾兄。”
顾眉山面上浮出意外之色,“谁?”
李长陵伸手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三点水。
顾眉山皱眉,“大人这是何意?请恕在下不懂。”
李长陵一笑,开门见山道,“是前首辅江洵江大人,让我前来联络你。”
顾眉山诧异道,“联络我做什么?我同江洵也几乎没有来往啊。”
李长陵皱眉,“我知道顾兄轻易不肯相信,当年江大人蒙冤,与家父和我一起订了一出反间计,希望我们暂时投靠秦宁,再徐徐图之。他死前还将他的心腹写成一个名单交给我,希望将来有朝一日时机成熟,我们能联合起来扳倒秦宁,为大人洗脱罪名。”
顾眉山面上的震惊不似作伪,“你说什么?”
李长陵肃然道,“我知道名单上的所有人,如今名单上的人已经死了四个,顾兄你有性命之忧。”
顾眉山仿佛还在理解,“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面露惊愕,“大人你的意思是,你娶了秦宁的女儿,这些都是反间计?”
房顶上的陈随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并未听出顾眉山的破绽。
这时门突然响了。
李长陵紧张道,“别告诉别人我来找你。”
顾眉山微一点头,开门便看到了督察院的御史钱行霈,笑道,“钱兄怎么来了?”
他同钱行霈向来有来往,钱行霈拎着一只篮子,道,“听说老夫人病了,我特意前来探望,能进去吗?”
“当然。”顾眉山将钱行霈请到另外一间小屋,道,“咱哥俩今天喝几杯?”
钱行霈点头,神色忽然变得十分严肃。
“钱兄?”
“顾兄。”钱行霈道,“不知顾兄可还记得,十六年前考进士时,是谁给你的资助?”
顾眉山脸色一变。
钱行霈看他变了什么,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
顾眉山示意他隔壁有人,叹了一声道,“我当年记得,当年我家境贫寒,是我大哥卖了大嫂的嫁妆送我上京赶考,说来惭愧,已是有几年未曾见过他们了。”
钱行霈立刻道,“唉——我也是想起来当年我母亲为了供我读书日夜做绣活儿的事情,她老人家如今眼睛已看不大清楚了,都是我的过错。”
二人寒暄了一阵儿,钱行霈匆匆离开。
顾眉山又赶忙去见李长陵,抱拳道,“大人,耽搁了一会儿时间。”
李长陵笑笑,“无妨。”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李长陵看他一问三不知,便也很快离开了。
送走他之后,顾眉山立刻回到主屋对母亲道,“娘,我得立刻送你回乡。”
陈随在屋外等着李长陵。
“是钱行霈?”李长陵问。
陈随笑道,“终于知道此人是谁了,可要多谢大人。”
李长陵微笑,“都是为阁老办事,说谢就显得生分了。这里的事……”
“这之后的事如何处理,就交给在下吧。”陈随颇有信心。
二人走后,江小池才慢慢从远处露出脑袋。——钱行霈,联络人居然是御史钱行霈,他一定知道更多事情,他不可以死。
江小池沿路喊了一个叫花子去给邵白石报信,自己则立刻去了钱行霈的家里。
钱行霈并没有能赶回家中,他倒在离家二十几步路边的水渠里。
她赶到的时候只恍惚看到一个远远逃走的背影,她扶起钱行霈,对方只剩下一口气。
“钱大人?”
他心口被刺进去一把匕首,鼻下还有温热的气息,她连忙喂给他一颗药,低声喊,“钱大人?”
钱行霈终于睁开了双眼,然而他微笑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关于江
试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