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还没见他出来。佟瑞不放心,便进去看。经过长长的双排的牛头两两相向的牛,来到最里面的小房间。那里也有一扇小门,通向外边。佟瑞以为华安从那扇小门走了,却见那床上,被?被收得一干二净,堆放在离床边有点远的旧沙发木椅子上。床上的人儿用绳子扎紧了裤腿和袖口,盖了一件包头包不住尾的大衣,正缩成一团痛苦地沉睡着。有被子褥子却不用,还要清理得这么干净,堆放得这般远,该是怕那被褥里,真有跳蚤虫子什么的吧。毕竟,被那玩意儿缠上了,一整晚的睡眠就算毁了。
佟瑞小心地走过去,看着华安那张还很稚嫩的面容。这是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人。以后哪个女人跟了他,无论贫贱还是富贵,幸福是绝对有保障的。
轻手轻脚地脱下身上的大衣,佟瑞又轻手轻脚地盖在华安的身上,满脸的怜惜。
白欣见她一个人出来,有些不相信:“不要告诉我他睡着了,这位局里出了名的黑马王子,可有洁癖的。一个电话听筒,他都要拿纸巾抹了再讲电话的。”
佟瑞说:“是吗?”怪自己平时没怎么留意华安。那那晚用童子尿淋自己,想来对华安不单是挑战,简直是伤害了。
“为了我们的安全,他也是蛮拼的。”佟瑞走到白欣跟前:“来,换我来。”
白欣说什么也不答应:“别,嫂子,我是农村娃,这点苦还是吃得的。”
佟瑞说:“你们是因为我才受罚的,我也有责任。咱们有难要同当。现在换我来,你休息,等下要换大紫的。快点,不要罗嗦。”
白欣闻言,只得乖乖地退了下来:“我去烧点水,大家喝了好暖和下。”
佟瑞说:“现在还要磨面么,没有机器磨?还有啊,为什么不买些现成的面?”
大紫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磨房和牛棚建在一起,就是为了惩罚那些犯错的人的。这样磨上一整晚,明天还要继续干明天的活,这样受罚的人就长记性啦。”
佟瑞说:“大紫,你真不想出去读书什么的?”
大紫扑哧一笑:“夫人,我比你老得多了。像我表姐只比我大上一岁,都快可以做别人奶奶了。”
佟瑞嘴快,问:“那你呢,你小孩多大?”
大紫脸红了红:“还没洞房人就死了,哪来的小孩。”
白欣说:“不要告诉我们,你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大紫红着脸,点了点头。
白欣又问:“那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不再找男人了?”
大紫脸涨得通红,想了想,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了。”
“但你婆家不认你啊。”白欣说。
大紫说:“那都怪我,谁叫我克死了丈夫呢。所以我得受罚。”虽然脸上现了些迷茫,大紫还是坚定地说。
“不可置信”。白欣说。
“不可思议”。佟瑞说。
三个女人一台戏,在这个寒冷的凌晨,干活干得热气朝天甚至有些暖气融融的小空间,聊着很是隐私的话题。
佟瑞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大紫:“对了,那个温老太,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是老雷的什么人到底?为什么他叫她妈妈?”
大紫神秘地说:“说来这温老太,是雷老板的大伯娘。祖上是做官的,她是一个官小姐,只是到她这一代家道没落了。看上了雷老板的大伯,便把他娶了过去。所以这就是她要求别人还叫她温老太,而不是雷老太的原因。本来算命先生说雷大伯过去温家,能沾温家的贵气,会旺雷家。谁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雷大伯便去世了,死在了温家,连孩子都没留下。后来温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温老太便到这边居住了。雷总小的时候,父亲也莫名其妙地死了,他母亲又不管他。雷家连着死了两个儿子,族人都说他们这一房不吉利,都没人愿意和他们来往的。雷总小时候总在乱坟岗玩。有传言说他母亲就葬在那里。后来温老太把雷总收养了,还供他读书。再后来雷总便出去山外了。不久他回来,听说他父亲的坟上,冒出了青烟。找算命先生一问,说是温家贵气,转移到雷家了,转移到他这个这一房唯一的独苗身上了。从此雷总对温老太呀,那是千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后来雷总真的发达了,便建了这别墅给温老太住。”
原来是这样。佟瑞和白欣,对视了一眼,看来这温老太,雷仕同便是她现在的所有啦,不是母亲,胜似母亲呢。
佟瑞心一动,又问:“那他那个弱智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大紫说:“你说阿康啊?哦,那是他发达前,祖坟冒青烟前,还很穷的时候,温老太怕他太穷娶不起媳妇,大概也是怕雷家绝后吧,用自己的首饰换了一个傻媳妇给他,生了这么个乖儿子,开始还在为姓雷还是姓温纠结,后来温老太自己说:罢了,反正青烟也已转到雷家坟头,还是姓了雷姓吧。谁知道呢,养到很大了,才发现阿康原来跟他老妈一样,有家族性的疯颠症。温老太一气之下,给送镇上的孤独院啦。”
佟瑞心软软地说:“那现在呢,有这条件了,为什么不接回来。”
大紫说:“眼不见心不烦啊,到处拉屎的,逢人只会傻笑,只认吃,谁都不认得的。雷总怕是有好几年都没去看他了吧。”
佟瑞听得心凉,一时无语。
白欣问:“那,那个阿康,他的母亲呢?”
大紫说:“溺水,死了。呐,就葬那
第225章 谁是雷妈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