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衡一笑:“族人说她是本家的耻辱。我们柴家和汪家有世代之仇,她和汪家的一个小伙子恋爱,好像还做出了什么可耻之事。家里人都以她为耻,她已被开除出柴家,柴家谁还认她?就连那个汪家小伙子,后来都不要她。”
愚昧,把一个大好女子折磨成这般模样,再细想自己今晚要是遭了不测,是否会疯,也是不可预测的,十一个汉子,十一个耻辱……佟瑞打了个寒颤。
以往在书上看到过闭塞的小山村,吃人的不成文规则,想不到今天亲眼目睹,还亲身经历了一番。大好的姑娘,就因所爱非人,落了个如此的下场。纵然身还活着,心灵和灵魂是已经死去的,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了。
阿斜说:“真可怕,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柴衡说:“如果离不开,你就嫁给我吧,我会保护你,我是真诚的。”
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跟另一个同样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说“真诚”,佟瑞只觉得好笑。
阿斜却忧伤地说:“嫁给了你,万一我有所谓的犯错,被送进这小竹屋,你还会拼死保护我吗?”
柴衡说:“这个……”
阿斜从他眼里看到了千百年来禁锢在他脑中的那些未开化的东西,纵使他读再多的书,也很悲哀地无法让他明白女人也是个人,不是他们男人的附属物的道理。
柴衡说:“佟姐,现在几点?”
佟瑞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表:“呀,咱们这么一聊,凌晨四点多了,怎么了?”
柴衡起身:“树枝快没了,我出去捡些。”
佟瑞也起身:“哪能只让你小孩子去捡,我也得去捡。”
柴衡说:“我马上就是男子汉一个了。”
阿斜跟在屁股后:“我也去捡。”知道了这个小竹屋里发生的那么多怨孽,看来她也真是害怕了。
佟瑞说:“你说贞女娘娘会不会是个大好人,保佑跟她一样受到伤害的女人。”
柴衡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你很幼稚”的眼神:“她真要是保佑,那这些年来也就没那么多女人从这里出去后或疯或死了。唉!”
最后一声叹息拉得老长,充满一个看过几本书略懂一二却又无能为力的少年的无奈。
柴衡高兴起来:“哟,咱们就在这小竹屋四周捡就行了。这里常年没人来,树枝都积压得这么厚了。”
扫开刚下的雪,下面果然是挺厚的一层层树枝。
阿斜说:“可惜都湿了,烧不着了。”
柴衡说:“你笨啊,拿下面的几层啊。”
不一会功夫,三人各有大丰收。柴衡说:“这些够了,离天亮也就一两个小时了。”忽然又说:“咦,那上面怎么有个洞?”
佟瑞挤过去一看,成年人高的地方,小碗大的一个洞,卡了透明的东西,那上面花花绿绿的好像还有图案。佟瑞小心地取下来,卡得很紧,费了很大力气,左挪挪,右腾腾,才总算把它弄了出来。是一张透明的玻璃片儿,手电筒的光线下一照,佟瑞吓得大叫一声丢了出去。
柴衡眼明手快,竟一把接住了,奇怪地看着佟瑞:“佟姐,你怎么了。”
阿斜紧紧地靠在柴衡身边,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惊慌地看着脸色煞白的佟瑞。
佟瑞指着柴衡手中的玻璃片:“贞,贞,贞女娘娘……”
“啊!”柴衡也吓了一跳,多年来对贞女娘娘的敬畏,让他吓得玻璃片脱手而出,嗒的一声轻响,掉在树枝堆上。
“你,你说什么,那是贞女娘娘?”柴衡和阿斜后退了好几步,恐怖地看着树枝堆。
佟瑞缓了缓气儿,头脑也渐渐回过神来,指着树枝堆:“我见到贞女娘娘显灵,刚才在玻璃片上也见到她显灵了。”说着叭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葱:“贞女娘娘,感谢你今晚保佑我幸免于难,明日我定备上烛纸,前来答谢。”
柴衡和阿斜毕竟是小孩子,见她这个样子,也跟着吓得不行。特别是一直很淡定的柴衡,此刻也哆嗦着身子说:“佟姐,我也好像看到贞女娘娘在这玻璃片上显灵了。”
阿斜打着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也看到了。”
佟瑞更是惊慌,又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额头被枝杈挂到,裂了一小道口子,血正从那缝中缓缓地沁了出来。佟瑞却不觉得痛,向着树枝堆虔诚地跪拜:“不知道贞女娘娘向我们三人显灵,是有何指示。”
雪纷纷扬扬,无声地飘着,除了三人咚咚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凌晨的安静,简直要让人窒息。
还是柴衡胆子大些:“佟姐,咱们把玻璃片找出来,还给安回去吧。可能贞女娘娘不高兴咱们乱动她的东西了。”
阿斜闻言,也拼命点头。目前看来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了。
三人把树枝堆叉开,好一顿寻找。柴衡高兴地说:“我找到了,啊!”柴衡闭着眼睛,像是捧着什么可怕却又扔不得的东西:“啊!啊!啊!贞女娘娘,我无意冒犯啊,你怎么又再显灵了。我不敢扔了,我给你安上去行不,求求你,放过我……”
说着闭着眼睛,踮起脚尖,却怎么也够不着那个洞。情急之下,柴衡大喊:“小斜你托我一把啊!”
阿斜早已跪倒在地上,身如筛糠,头不停地摇着。
佟瑞忽然说:“慢着。”慢慢地接过柴衡手中的玻璃片儿,咬了咬牙,把手电筒的光朝着那上面一照。三人的目光所及,全愣住了。
这是一块完全
第235章 贞女娘娘的本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