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许负笑的前俯后仰,浑身颤抖。
老秀才登时大怒道:“秀才为何发笑?老朽好心将呕血之作与你共赏,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何故大笑羞辱于我!”
见这老秀才恼羞成怒,双目几欲喷火,许负只得违心说道:“小生蓬门下士,从未见此奇诗,故而乐极,所以大笑。”
听了这话老秀才回嗔作喜,抚须道:“秀才见老朽臭屁诗,便目荡神怡如此,若拜读老朽所做屎尿之赋,又当何如?”
许负听了哭笑不得,“怎么两首臭屁诗还不足以尽兴,还有屎尿之赋?倒是要领教了。”
老秀才笑嘻嘻的从木匣子里拿起一本书,“我看秀才实乃可造之人,老朽也不能再藏拙了。”
说罢将书递给许负。
许负接过书来翻开一看,只见其中写道:
“今夫流恶千古,众皆掩鼻趋而避矣!或弃之于荒野,或埋于田地,有出无入,作本源于脏腑,仍作祟于幽门,脱然而出,清然而止。
其为声也,非金非石,非丝非竹,或裂帛而振响,或连珠而叠出,或哑哑而细语,或咄咄而疾呼,或为唏,或为咦,为呢喃,为叱咤,为禽啼兽吼,百怪之奇音……”
许负强忍着笑意看了一半便再也绷不住了,大笑道:“哈哈哈,满纸屎尿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以我之见,天下之才共一旦,先生独占八斗,余者共分两斗,失敬!失敬!
只是小生不解,世间可吟咏者浩如烟海,先生何故独爱这五谷轮回之物?”
听了许负这揶揄的话,老秀才哪里忍得了,气得七窍生烟,“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老朽本意标新立异,做古今来所不敢做之诗赋,自成一派,岂是尔等乳臭懂的!”
老秀才越说越气,拍桌而起,大吼道:“汝可知庄子‘道在屎溺之典故?连圣人都将五谷轮回视之以道,你却只能看见腌?之物。
如此不学无术,老朽羞与为伍,此乃秀才中之败类,应当轰出门外,但念在天色已晚,老朽不愿做此等恶事,且让你与那卖货小二同住,哼!”
说罢,老秀才提起油灯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这老秀才虽说是个老顽固,但还是有些文采的,至少比前世那些个自视清高,今天拉了一把屎便是诗的所谓教授强多了。
本来还想打听一下山君祠的事情,没想到被这老头上来就是一顿屎尿诗词诗赋,笑的他把正事都给忘了。
许负起身背起书箱出了客堂,见右边有一间小屋里面亮着灯火,于是走过去敲了敲门。
老汉开门见是许负惊讶道:“先生你怎么来了,还以为冯秀才会留你在正房睡。”
许负故作无奈的笑了笑,“这位冯老先生嫌弃我没学问,羞与我为伍便把我赶出来了。”
老汉笑道:“这冯秀才就是个怪人,如他意时便奉你为贵客,恨不得与你掏心掏肺,一句话说错了不如他的意便勃然大怒,立刻你轰出去,他这人便是这种性格,先生不必与他计较。”
许负点头道:“老伯所言极是。”
“先生今晚将就一晚睡了,老汉明日还得赶路便先睡了。”
“老伯请便。”
许负点点头,将书箱放下看了一眼小狐狸,见其在书箱睡的香甜,这来历不明的小狐狸倒是快活吃了就睡无忧无虑,还真把他当着可以依靠的人了。
许负笑了笑,吹了油灯,在另一张床上和衣睡了。
约莫三更的时候,见老汉鼾声如雷,许负起身从书箱里将小狐狸抱了出来,暗暗的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小狐仙醒醒,咱们降妖去不去。”
小狐狸眼睛都舍不得睁开,迷迷糊糊地道:“嗯,好困啊,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算了,你这样子叫你去怕也是个累赘。”
本来还想让这狐疑跟着壮壮胆,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狐狸真的是什么狐仙的话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思及此,许负将小狐狸又放回了书箱,然后将门掩好,随即轻轻一跃跳出院外迈步向着村对面的那座大山走去。
寻着山腰处的灯火走去,随着临近果见有一座神庙,里面嬉笑之声传出。
许负将身一跃悄然的站在一棵松树的树梢上向庙内看去,便见院子里摆了三桌酒席,十来个皆是神头鬼脸之人在那里吃酒嬉闹。
为首的是一位黄毛大汉,穿着大红新郎官的衣服,两道浓眉直插入鬓,尖嘴猴腮,面相极其的凶恶。
许负见状心里有些打鼓,也不知道这些妖怪实力如此,自己能不能对付的了。
第16章 黄大仙娶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