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沈南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未时的日头异常晒人,照在人身上跟顶着个火炉在负重前行。
      偶有风来,能解些暑气,但到底不长久。
      身后悉悉率率的声音不远不近跟了她一路,沈南桑思来想去,捡起一块小碎石,转身朝着声音的源头抛了过去。
      “小东西?要不要我带着你走?”
      “咯咯!咯咯咯!”
      翠绿的草丛猛然晃动起来,下一瞬,那绿丛间便多了一簇胜雪的白。
      还真是一只雪貂。
      沈南桑看着那大片绿色间凸出的一个白脑袋,轻笑一声,蹲下身子摊开手。
      那小家伙懵懂的看着她,先是迟疑的探出半个身子,一双眼睛看来看去。
      沈南桑耐着性子,朝它勾手:“要来吗?”
      “咯咯!”
      小家伙喜滋滋的直起身子,迈着小脚,速度极快。
      跳到沈南桑手上,它半点不认生,顺着她的胳膊爬到她肩上,占据一块位置后,俨然一副和沈南桑混得多熟的模样。
      羌崇自古以来便有养着雪貂当信使的习惯,这只想来就是毒老头儿送她的那只。
      小家伙可可爱爱的,长得就激灵。
      眼观鼻鼻观心,沈南桑的视线慢慢落到胸前挂着的那枚哨子上。
      哨身内里有些黄色的东西,不仔细瞧瞧不出来,沈南桑还是方才才看见。
      这小东西大抵就是闻着这哨子上的味道跟来的。
      “你老实些。”沈南桑忍着痛把那只抱着她耳朵轻啃的小脑袋拂开,手指在它背上轻拍了一下:“以后你就跟我混了,明白不?”
      小东西机灵的抱着她的手指,眼睛锃亮:“咯咯!”
      *
      盛夏的雨总是来得不讲道理。
      沈南桑拖着步子才翻过院子,天边骤然一声惊雷炸响,闪电径直从她眼前劈下来,吓的她魂儿都跟着颤了颤。
      随即而至的雨水来的急,也猛,架势汹汹,落的人猝不及防。
      沈南桑一个闪身躲到屋檐下,把肩膀上的小东西放下来,放慢步子靠在窗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那屋里头翻云覆雨的声音还在持续,甚至比她离开时还激烈。
      抛开两道男人嘶哑的低吼,竟还有女子似哭似欢愉的低吟。
      沈南桑眉目一扬,难免诧异。
      弃明心都不反抗的?
      听声音,她好像还分外欢喜?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她喘着娇气儿求着索要的哭声。
      天边惊雷落下,在耳边炸响。
      屋内的人声混杂着天边急促似玉珠落盘的雨声,沈南桑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哪边更为激烈。
      她原本还想着再翻进去,眼下听了这声音,她只觉得败胃不已。
      嫌恶的皱眉,果断收回那只去扒窗子的手,后退几步,离那地儿要多远有多远。
      雨落下,散了周遭的暑气,空气里越发闷的厉害。
      沈南桑蹲在窗下,闭耳不闻屋内的声音。
      那把不久前才沾染过温血的匕首被她借着雨水洗的锃亮,清冷的寒光幽幽亮在刀刃上,森寒骇人。
      盯着刀刃看了片刻,沈南桑移开目光看向脚边的雪貂,扬起唇笑得格外无害:“小东西,待会儿记得离我远点儿,你的毛白的跟雪一样,要是沾染了屋里那些人的脏血,我会膈应的。”
      羌崇人可会养雪貂了,她脚边这小东西毛发温软有光泽,她摸过一次便爱不释手,不过若是不小心沾了点什么不该沾的东西,她再喜欢大抵也不会碰了。
      头顶的雨还没有停歇的架势,好似那天被捅了个洞,落不完。
      屋内的声音淡了些。
      沈南桑把着匕首幽幽起身,倏而,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这声音来的突兀,起初被雨声遮掩,她都不曾发现。
      这会儿听见声音,已然就在耳边不远处。
      沈南桑警惕的收刀隐在窗户后。
      前门一道男声在急促的雨声里,显得分外阴戾无情:“门踢开,把里头的人提出来。”
      男人用了个提字,冷言冷语,好不无情。
      边上人的声音也冷:“那太华老儿的心忒黑!竟将一个如此放荡不自爱的女人许配给殿下,亏您还担心她出事儿,结果她竟与人在这颠鸾倒凤。”
      “闭嘴,踢门。”
      沈南桑还是头一次知道陆阙的声音能冷厉森寒到这种程度。
      急切的雨都化不开他话里的阴戾。
      所以,他们这是误会里头那个叫的妖娆的女人是她了?
      沈南桑心头一沉,不大痛快,一双柳眉微微蹙起,染着愠怒。
      她想不通,她的声音难道和弃明心的声音很像?
      不说声音像,就里头那女人恩恩啊啊激得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调调,她这辈子,啊不,她两辈子都喊不出来。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
      紧闭的那扇木门被人一脚暴躁的踹开

第34章:人错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