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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祸害[2/2页]

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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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来了、提前逃走亦在意料之中。你竟能比我更快找到此处?”
      “我比五哥更了解他。”张文静道:“五哥等出了乱子才想到他会现身,而我只打听到五哥要去香阳楼会客便猜到了何况,他并不躲着我,见我来了不跑,自然能见到。”
      “他逃到何处了?”
      “不知。”
      张文静说着,眉眼一低,神色黯淡了许多,看着天边的云彩,心头又抹上了少女的愁思
      云岫客栈。
      白朴经历了这日的一场混乱后十分疲惫,回客栈之后也未让店家送来热水,独自回了客房。
      才点起烛火,忽看到眼前有一个人影。
      白朴吓了一跳,几乎要喊出声来。
      “白先生莫慌,我没有恶意。”
      “你是谁?”
      “不妨猜猜?”
      白朴端着烛光凑近看了,只见眼前人一身青袍,脸上有三缕长须,相貌清俊,一派名士风范。
      “你便是李瑕?”
      “白先生觉得我扮得像你吗?”
      “不像。”白朴苦笑道:“我是落魄潦倒之人,远无这般丰神俊郎。”
      “刘忠直没见过白先生。”
      “年纪也不像。”白朴道:“你虽贴了长须,但脖颈上没有皱痕,不是三十岁的人。唉,看人年岁,要看脖颈啊。”
      “受教了。”
      可惜,该受教的刘忠直已经死掉了。
      李瑕揭下粘的长须、揉了揉脸,恢复了原本的面容,拱手行了一礼。
      “晚辈李瑕李非瑜,见过白先生。”
      白朴叹息一声,不谈别的,先是问道:“听闻你与韩家伯父有所来往,他家人可好?”
      “韩老精神还好,以宁兄多病,近年一直在调养,日渐好了。”
      “阿鸾姐呢?”
      “晚辈从未见过她,多年前便过世了。”
      白朴呆滞了一下,有些伤感。
      “伯父前些日子还在念叨,他当年未护住长兄留下的孤女,引为毕生憾事我又要如何与他说”
      “白先生节哀。”李瑕道:“以宁兄与元氏有一女,名叫‘巧儿,今已有十四岁。”
      “巧儿?她可有随你来?我能带她见见伯父?”
      “并未随行。”
      白朴叹息一声,苦笑道:“让你见笑了。我等亡国遗民,一朝失散便是毕生难得重逢”
      “晚辈理解,韩老也常念叨,觉得愧对遗山先生。”
      李瑕说着,又行了一礼,道:“此次冒用白先生名讳,还牵连到了先生,晚辈自知无礼,深感歉意,请先生恕罪。”
      白朴摆了摆手,道:“你立志抗蒙,我不过一无用书生你能用我名字,岂谈怪不怪罪?”
      他既摆明了这种态度,李瑕便安心坐下来。
      “非瑜今夜来,可是有事相商?丑话说在前头,我虽不仕蒙古,却绝不通弱宋,更不会妨害张家。”
      “是,人各有志,晚辈绝不为难白先生”
      张弘道仿佛又回到了去年的开封城,疲倦感压得人透不过气。
      杀了刘忠直不是一件小事,他甚至还未想好要如何掩遮。
      张柔、靖节都不在城中,也只好去问敬铉。
      “太宁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书房中烛火摇晃,敬铉的老脸也布满了愁容,叹道:“李瑕所做作为,无非是告诉我等,若再扣着杨果不放,则为张家引祸将这小祸害早送走早了结罢了。”
      “他捏着张家这么大的把柄,就这么放了?”
      “能捉得到自是好,但既捉不到,便作捉不到的打算为妥。”
      听着这些“顺势而为”的话,张弘道深感挫败,再次想到了张文静为李瑕传的那些话。
      敬铉道:“若不拦着,待李瑕接杨果过淮河,事情便是史天泽任命的寿州知事叛逃了,此为史家之罪责。而再让李瑕搅动是非,可就成了张家的大罪。”
      “如何保证李瑕遂了心意之后能放过张家?这次放过他,下次便要变本加厉。”
      敬铉道:“眼下当务之急乃善后刘忠直之事。莫忘了,塔察儿才掌兵权,便急不可耐攻宋,此战必败。此时大帅若让人捏了把柄,万一战败的罪责被推到头上,如何是好?因小失大呐。”
      这些道理,张弘道听得懂,悔不该当初杀额日敦巴日,竟是越陷越深。
      敬铉话锋一转,又道:“当然,五郎之思虑亦有道理。让李瑕捏了把柄,今次退让一步,下次他便要变本加厉依老夫之意,最好与他谈一谈。”
      “谈?”
      “要遮掩刘忠直之事,无非是往史家头上推而已。李瑕若肯配合,此事便易安排。”
      张弘道揉了揉额,喃喃自语道:“与李瑕谈?凭他?”
      敬铳捻着长须,道:“只须做个表态,他必会再联络五郎,且看吧,很快他便要让人再带口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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