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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临时抽检[2/2页]

朕就是亡国之君 吾谁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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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尤其是现在于谦巡视边方,就是让大明皇帝重掌京营的契机。
      大明六师尽丧,朱祁钰现在重要的使命之一,就是赶紧恢复京营的战斗力。
      懈怠?
      他怎么能懈怠呢?
      瓦剌人就在山外九州外虎视眈眈,东南起义、西南叛乱,大明内忧外患,只要大明稍有点破绽,瓦剌人就会挥师南下。
      他一旦懈怠,麓川思禄就会撕毁盟约再度侵扰云南,而东南则会再次乱成一锅粥。
      朝堂上还有一帮宗族礼法的卫道士们,整天盼望着朱祁镇平安归来,延续传嫡不传庶的辉煌,继续把皇帝框死在礼制、宗法那一套里面。
      到时候他这个庶皇帝,就得下罪己诏了。
      朱祁钰看着自己那匹神俊异常的大白马,最终还是选择了黑不溜秋,甚至有点矮的战马。
      这匹战马跟随朱祁钰在德胜门外,破瓦剌步战,击杀也先的胞弟孛罗,骑得比那匹军马更舒服一些。
      生死与共之后,这战马颇为听话,不需要朱祁钰太过复杂的指令,它就知道该怎么做。
      朱祁钰策马狂奔之东直门外的军营,十团营有两营驻扎此地,大约有四万余人。
      与其说是军营,更不如说是土城,城墙高约两丈,还挖了堑壕和城渠,这小土城内,一条大道分成了东西两部分,一部分是军士们的家属,一部分是军士。
      于谦京师也是暂行的军屯法,而非农庄法,所以这些军士们的家属也要在这里耕作。
      “陛下!”石亨连鞋子都没穿好,甲胄也不在身,策马狂奔,到了御前立刻勒马翻身,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马停人止步,可见石亨的马术何其精湛。
      “陛下深夜至,臣这…臣这也没准备啊。”石亨整理好了衣服,赶紧行礼说道。
      朱祁钰眉头一皱,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愣愣问道:“酒味和胭脂味儿?”
      “是…”石亨颇为心虚的低声应道。
      “石亨!”朱祁钰勃然大怒,连官职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杨洪领兵驻扎在西直门外,范广驻扎在阜成门外,石亨驻扎在东直门外。
      朱祁钰视察京营,完全是随机选的,结果石亨这满身的酒气和胭脂气,朱祁钰来之前,他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陛下…”石亨腿一软,立刻跪在地上,俯首说道:“陛下息怒。”
      “营中饮酒,该当何罪?营中召伎,该当何罪!”朱祁钰怒气冲冲的问道。
      石亨整个人抖动不已的说道:“营中饮酒杖二十,营中召伎…召伎杖十。”
      “卢忠,带着缇骑去拿人,一并到营前,杖!”朱祁钰厉声说道。
      狎妓喝酒,肯定不止石亨一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谢陛下隆恩!”石亨反而松了口气。
      军营嘛,挨两下不稀奇。
      他更害怕陛下一怒之下把他再扔进天牢里,在里面过一遍五毒之刑,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石亨,朕对你太失望了!”
      “于少保不计前嫌,将你从诏狱中举荐而出,你为大明屡立功勋,朕已侯爵相授!可是你怎可如此骄纵荒唐呢?!”朱祁钰恨铁不成钢的厉声说道。
      石亨很能打,但是他军纪很差,朱祁钰是知道一些的。
      于谦说他可用不可信,朱祁钰也是知道的。
      但是石亨在清风店一战中,下马陷阵死战,朱祁钰对石亨升起了些许的期许。
      可是瓦剌人刚走,他就在营中公然饮酒作乐召伎行乐,实在是太过于荒唐了!
      “末将有罪!”石亨抖如筛糠的回答着。
      他不怕打,更不怕被打了,让下属们看到丢面子,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他之所以抖成这样,是他听出了朱祁钰对他的失望,这代表着朱祁钰对他石亨是有期望的。
      一共三十四人,被卢忠带到了营外,军杖被请出,石亨挨了三十军棍却是一声不吭的硬受了。
      “武清侯,朕问你。”朱祁钰看着石亨被打出血的腚,依旧是余怒未消的问道:“何为能战之师!”
      京营的实力恢复多么重要?
      朱祁钰有些怒其不争的问着话,他对石亨有一些期待的,但是这些期待,现在都变成了怒火。
      石亨跪在地上,懊悔无比,打两下不要紧,别人想挨还挨不到呢。
      他感受到了陛下深深的失望,这才是他这次损失掉的最大的东西。
      他挨军棍的时候,其实也想到了理由,而且这个理由确实充分,但是他还是跪在地上,不敢狡辩。
      犯了错还嘴硬,陛下只能更加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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