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一切是辅国公所为的话,阿在莫家会有危险的。
好在……好在他已经掌握锦衣卫,辅国公再敢动一下试试?不过,阿身处莫家后院,陆天养也不能时刻照看,有灵珊,灵韵在……他能稍稍安心点。
阿白净的小脸露出几分郑重,“若不是巧合意外,她把人命当做何物?”
“阿。”
“陆叔叔曾对我说过,性命是最宝贵的。”
陆天养在阿清澈的目光下点头,在法华寺时,他身重剧毒渴望活下去,不愿阿因为担心莫冠杰入诏狱而伤了身体,自己的性命才是最宝贵的……做到北镇抚司的指挥使,他怎么会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
“只为陷害我娘,两个正当年的男人死于意外,毁了两个家庭,让老人无人奉养,孩童无让照看。这么做实在是太卑鄙,太恶劣。”
阿气得胳膊轻轻颤抖,“有没有可能证明他们是死于谋杀?”
“谋杀?”陆天养下意识摇头,“衙门已经定案,他们的亲族也扶灵离开帝都。”
“身份卑贱,性命就不值钱,可惜……佛家都说众生平等,怎能因地位到底,就决定性命是否重要?!”
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非她要证明什么,也非同情心泛滥,而是眼前发生的事儿同她脑里某些至今自己还想不起的记忆片段有很强的冲突,仿佛世上不该因高低贵贱定人生死。
陆天养给阿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交到她手上,“阿,别钻牛角尖,世道如此,想不被人决定命运,失去最宝贵的性命,就要比你的敌人,对手站得更高。”
“不。”阿眼睛清澈明亮,晃动着一股陆天养从未见过的执着,他有一种错觉,面前俏丽的小侄女仿佛突然间成了可同自己比肩的女。
“不是比他们站的更高,让世上少些这样的悲剧,除了更高的地位外,还需要一部更完整的司律体系,不仅有律法,还需要仵作,衙门里的差役,更需要青天父母官。”
阿眸突然暗淡下去,小手捧着茶杯,“不求天下大同,再无人枉死。若能让更多的死人为自己辩解开口说话,便是进步,再过上百年,或是几百年,许是会离目标更进一步,每一代都向前夸一小步,那么后代的日起码比现在更美好。”
陆天养默默饮茶。不知被阿的话吓到。还是怎么,他不敢看向近在咫尺的小侄女。
“其实我眼下同空谈误国的人没有区别。”
这些话她从未同任何人提过,没和父母说过。今儿却对一个相识不久的陆叔叔说起,只是因为没有找到证人而郁闷?
阿眨了眨困惑的眼睛,“陆叔叔一定很想笑吧。”
陆天养吹了吹手的茶盏,拂过水面带起微皱的波纹。依然不愿意抬头,“笑你什么?”
答案理所当然。又让阿意外,仿佛她方才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他是个好人!
“不管怎样,我谢谢陆叔叔。”
阿拿茶当酒,敬陆天养。“麻烦您了。”
此时,对面的人才抬头,深邃的眸闪过几许异色。玩味的勾起嘴角,“他们是死了。可阿侄女想要的证据并没消失。”
将几张宣纸掏出,他放到阿手,指尖碰触到细腻柔软的小手,极快的收回手臂,抬眼看去,小侄女根本就没注意到反常,一门心思的看宣纸。
不知他是该高兴,还是失落。
他碰触过柔软肌肤的指尖很痒,似有一道莫名气息钻进手指一般,暗暗的指尖摩着衣衫,阿年岁小不说,还是他的‘侄女,他到底在想什么?
宠着阿,呵护她,不就是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么?
脑里想过一个问题,她真是你侄女?
陆天养嘴角微微抽动,多新鲜?她怎么会不是晚辈呢?又想了一个傻问题,他已经好几年没犯冲动,没犯傻了。
“呼。”
阿抬头,长出一口气,“有这几样证据,足够洗清我娘,周姨娘也足够让我爹怀疑,二姐姐他们应该也会对她有所疑惑,我三哥那人儒生气息很重,仁义,孝道一直是他所坚持的。二姐姐我倒是不担心,三哥怕是会很难过。”
“她待莫隽咏如同亲。”陆天养微微颔首,“甚至比有些人家的母亲对待亲还要好。不仅衣食住行操心在前,就连你三哥的延请的师傅,她都有亲自过问,为你三哥的事没少同辅国公夫人等人争辩,辅国公夫人当日同意让她去照顾亲生女儿所留血脉,其实是很信任她,也很喜欢她的。”
“嗯。”阿点头,示意陆天养继续说下去。
厂卫就是消息灵通且详细,连勋贵的后院的消息也了如指掌。
“当年……”陆天养犹豫了一会,抿了抿嘴唇,“莫兄的脾气你也晓得,这些话本不该我说,可莫兄这辈只怕也不会为自己辩白,宁可姜夫人误会他。”
阿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儿?我娘没有误会我爹。”
“小周氏在辅国公庶女是最得宠的一个,嫡母对她另眼相看,后来莫兄嫡妻生产而亡,留下一双儿女,辅国公夫妇怜惜女儿,疼惜外孙外孙女,自然信不过莫兄所选的继妻人选。无论莫兄如何保证不会偏心,依然无法取信辅国公夫妻。当时莫兄已经不是刚进士没有任何根基的人了,辅国公也不好在强行命令逼迫他娶小周氏。”
陆天养缓缓的提起这段往事,一来他担心莫宅后院起火后,阿从旁人口听到颠倒是非不利其父的话,阿恩怨分明,一旦误会其父,定会疏远莫冠杰,这会给莫昕岚等人可乘之机。
就算阿有外祖父做依靠,父亲还在,姜次辅也不好越过他,直接为阿做主。
一旦莫冠杰偏心,对阿将来没有任何好处。
二来,陆天养还记得在诏狱里傻笑的莫兄,姜夫人只是些许示好,他便喜不自禁。
陆天养抿了口茶,有情,有缘分的两人不该因误会而疏远,痴男怨女的悲剧已经足够多了……不希望阿的父母也如此。
“为亡妻守孝一年后,莫兄同远在山东的姜举人以书信定下亲事,你外祖父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年他隐姓埋名自助过的过百寒门学,就有你爹。”
“啊。”阿万万想不到父亲和外公还有如此渊源。“外公也曾资助寒门学?”
“姜次辅……他家财颇丰,世代书香,他本身举又早,只是一直不了进士,可他善经营,姜家的田产又因为举人身份而免税,姜家比外人想得要富庶得多。”
陆天养对姜次辅藏拙也暗自佩服。“因你外祖父仕途不顺。又不忍眼看寒门学无力科考,那些年几乎每年他都用化名向书院捐献一笔数目不小的银。莫兄当时家境贫寒,你祖母几次阻他求学科举。若不是得到资助,也没他今日。”
“既是化名,我爹是怎么知道的?”
“莫兄听过你外祖父去书院里讲解四书五经的课程,我猜应该是你外祖父同书院山长说话时。被莫兄听到了。当年你外公还没高状元,你父亲虽是丧妻。但已经是正品实权官宦,又执政一方,这门婚事……论起来反倒是外公高攀了莫兄。”
莫冠杰相貌不凡,又是二甲第一。有许多富贵人家愿意同他再联姻,就算顾忌辅国公难缠,但勋贵。不惧怕辅国公的人家正经不少。
阿道:“就算不知父亲有报恩的心思,以父亲的才学人品。外公也会同意的。”
“所以莫兄赶去国公府同辅国公说起此事,辅国公一向对你父亲很专横,听后勃然大怒,责怪你父亲没良心,且同姜家小姐有了收尾,莫兄自是争辩的,开国勋贵一向霸道,说不过,总能打得过。你父亲被一棍打昏了去。随后辅国公毁了定亲书信,然后……然后把你父亲关在小周氏闺房。”
“噗。”
阿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狗血,“辅国公哪来的勇气?我爹当时也是朝廷命官。”
第四十一章 情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