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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忧心[1/2页]

骄婿 果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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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旨一下,紧接着就是官媒上门,过采,问名。
      夜里,傅夫人关了门,拉着丈夫悄么声地问:“你说湄湄这八字……那时辰可没关系么?”
      “有什么关系?”傅济道:“湄湄的八字,若是与那萧澜的不合,不正解了这一桩心事。再说,那年有天师真人给她算过,稀稀拉拉有些小病小灾,但总能渡过去。”
      “我不是说这个”,傅夫人瞧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湄湄的八字……你知道的,那是咱们按照概时辰估算的,作不得太准。”
      “无妨”,傅济坐在床榻边脱靴,闻言顿了顿又说:“这些都不紧要了,无论合与不合,卜出来定都是吉的。况且当年真人说——”
      “呸呸呸!”不说这“天师真人”还罢,一说傅夫人就来气,“屁的天师真人!我看那就是个骗吃骗喝的野老道。要不是盯见湄湄手里的两个野菜团子,他才不说这话!在咱们村里转了俩来月,哪家有油哪家没油他能不知道?他倒是算说彭老四家的二娘是个旺夫的命呢,结果哩,那闺女嫁到夫家一年汉子就蹬腿了!还有他给的那破烂画本是什么玩意,没瞎了我的眼哎哟!还说甚么道法自然……呸呸。”傅夫人说到这实在说不下去了,皱鼻子别过头。
      傅济想到当年的事也老脸一红,傅夫人所说的“玩意”是那真人所赠的一本□□,即房中术。傅济那时还年轻,经不住好奇,一面暗搓搓看得脸上发烧一面还有点燥燥地想试试,结果弄了两回被傅夫人在房里好一通骂,哎!往事不堪回首。
      傅济吭吭咳了几声,将尴尬盖过去,可由此他想到一事,——女这个样子,成婚当晚那关要怎么过?
      这事当爹的不好开口,他推推妻子,忧心道:“湄湄从小到是最忌生人近身的,到时……”
      “我也正琢磨这个!”傅夫人嚯一下坐起来,两人想到了一。
      “要不”,傅济想了想,“桃枝比湄湄了两岁,介时实在不成,你叮嘱叮嘱她。”
      “桃枝倒也可靠”,傅夫人思忖,“等我得了闲合计合计。”
      这几日傅济叫长启去建初街看了宅子,果有一间待卖的,三进的院子,门墙都刚翻新不久,里头景致错落,很有几分精致。傅济已叫长启定下来,夫妻两个又商量着年后乔迁之事,半夜才睡。
      两天后,卜算结果出来,果然如傅济所说,相和的很。
      纳征时县侯府的聘礼十分可观,半的礼单都是皇上亲定,马匹、布帛、玉璧、米黍等等,当日将塔巷赌了个水泄不通。
      随后成婚的日子便定下来,就在明年的六月初三。
      匆匆忙忙过完了年,一开春傅家挑了个好日子,迁新居。
      当天放了爆竹,热热闹闹,长风请了几个同僚来帮忙,长启也有朋友来,饶是如此傅夫人和唐氏仍旧发愁的很,愁的尤其是延湄的聘礼。——数量多不说,一箱箱一件件还都是些金贵东西,磕不得碰不得,更有些女家的玩意,不好叫汉子们沾手,家里仆妇就那几个,人手严重不足。
      正忙得满头汗,长启带了四个妇人进来,冲傅夫人笑说:“母亲,这几位娘子是县侯府遣来的,来与母亲和嫂帮忙。外头还有几位哥哥,这下人手足了。”
      “哎呀”,唐氏登时眉开眼笑,抹了把汗,“还是侯爷周全。”
      领头的妇人三十多岁,上前福个礼,爽利道:“先贺夫人乔迁之喜,咱们几人来给夫人打杂,力气都有,记个东西什么的也凑合能成,夫人您且吩咐。”
      “好好好”,傅夫人喜,忙道:“几位先请喝口水,小女那记点物件需两人帮忙,其余两位娘子还请随我这媳妇去。”
      领头的妇人便打发两人同唐氏走了,自己和另一个去帮延湄点算东西。
      傅家的仆妇都不识字,傅母和唐氏跟着男人认了几个,也只限于“一二三、天地小”这样,因而今内院物件的记录都落在延湄一人身上。
      那领头的妇人姓耿,瞧见外头忙得热火朝天,想象着里面八成也焦头烂额,没有落脚的地,结果一进屋远没她想象中的凌乱,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正低头在红木箱侧角写画,旁边的一个丫头和一个婆子在她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将箱笼分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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