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秒,场内安静下来,只得几声零星的尖叫时,黎舒开始唱歌。
      没有用任何配乐,也无需伴舞与绚烂的灯光秀,黎舒只在黑暗中投了一束浅蓝的光,将已经大热的舞曲,改成慢板情歌,在那束蓝光中,轻轻唱来:我若在人前,笑得够自信,全世界都无法否认,我可颠倒众生,只因我可确定我已有你,有你的全部,有我寻觅多时的Ai情。
      开口时他唱得轻软,气流顺著喉咙泄出来,带了点迟疑,到了末几句便拖长了尾音,将他华丽的声线完美的发挥至极致,唱得宛转起伏,像g漂亮的弦,紧紧跩著人心,音sE又如洒在他身上的那束蓝光那样纯净清亮,没有一丝的杂质。
      唱完这几句,黎舒又停下来,侧耳听满场的x1气声。一个人被震动,倒x1一口气的声音也许轻微,但上万人同时倒x1一口气,这声音绝对会让歌者无b的满足和自豪,他可以想象真心热Ai著他的歌迷,此刻是怎麽样的表情,他知道他们已被他震撼感动,至少在那一刻,他们是真的懂他,他被他们真心的Ai著。
      如cHa0的掌声从舞台的缺口涌进来,密集的鼓点亦响起,升降梯开始缓缓的上升,黎舒将独自一人,站到只属於他的舞台上,开始只能够由他独自完成的征程。就在升降台开始上升那一霎那,黎舒转过头来对旁边的三人灿然一笑,对真心热Ai著他的朋友,师长,Ai人,露出最真诚和简单的笑,旋即又很快的眨了眨右眼,像是在说看吧,我会赢,我不会输的。
      黎舒仰著头慢慢升上去,地板封了起来,後台又陷入黑暗中,林义拉了魏蕾到一边说话,郑鸣海还愣在那里没动,黎舒的那一眼和他的笑,在他眼里确是妖孽横生。
      他想起黎舒的吻,在向他表白的时候,他真的没想到,黎舒会说鸣海,吻我。只是简单的四唇相碰,清浅而柔软,却让郑鸣海想到一生一世,一整个下午他都寻著机会偷偷的吻他,就好像回到青春时光,就像他的初恋一样。
      “魏蕾,谢谢你,谢谢你帮黎舒,你很好。”
      林义拉了魏蕾回黎舒的化妆间,同她道谢。如此郑重其事,魏蕾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您太客气,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帮他帮谁再说了,我能为他做的也不多。”
      “哎,”林义笑著摇摇头,很无奈,“是,现在的状况,很难说以後到底会怎样,今天百事那边发来文件,推迟合作了。委婉的说法,还不愿撕破脸罢了,片子都拍好了,还讲什麽推迟。”
      魏蕾听了也是心头一凉,之前慈善基金会那边,也说要与黎舒终止合作。她骂他们忘恩负义,这个项目络上的捐款大半都是冲著黎舒来的,就算黎舒出了事也依然如此,他们就已经开始嫌他“形象不好”。事情是给压下来了,但魏蕾心里梗了g刺,就他们那些破事,有什麽资格这样讲黎舒。
      “现在的世道变得厉害,”林义m了烟来cH0U,又递了支给魏蕾,“媒T也不像从前,有了络之後,所有人都可以拿放大镜看明星。”
      “黎舒是很脆弱的人,平时看著没事,其实很容易受伤。啊,他又很迟钝,别人受伤之後会很快恢复过来,他不行的,他过很久都忘不掉的。”
      “您很了解他。”魏蕾笑道,“难怪那时候黎舒会来找您。”
      “哈哈!”说到这个,林义也笑了起来,“是啊,他胆子也真大,我以前常笑他,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他就傻看著我,说怎麽可能,你不会的。”
      魏蕾能够想象黎舒的样子,和林义一起笑了起来,正要说话,林义却转了话题:“魏蕾,我其实希望你以後能来帮他,做他的经纪人。”
      这话来得突然,魏蕾一愣,急忙摆手:“我不行的!我都不会的!”
      “诶,有什麽不会,”林义打断了她,“你本就做媒T,要转到这行来再容易不过,再加上你这麽能g,对你而言,不难的。”
      “做经纪人,没有什麽会不会,入行容易,关键是眼光和魄力,还有会全心为他好。黎舒的格你也知道,他跟阿锦啊,不会善了,唉。”说到这里,林义停了下来。片刻的沈默中,从舞台那头又飘来了黎舒的歌。他正在唱他的那组成名曲,因改了摇滚编曲,当初那几首现在看来稍嫌商业与大众的情歌,变得激情澎湃,又焕发出新的光彩。他唱得尽兴,歌迷也听得过瘾,唱到高`cHa0处,他把话筒对准他们,只听他们唱,等到结尾处又笑著摇摇头收回来,嫌他们表现不够好,亲自来个漂亮的清唱收尾,一脸轻松的将声音抛至最高,叫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林义循著那声音望去,浮肿的脸上瞬间放了光,他仿佛看到黎舒的笑脸,那张纯粹的、骄傲的笑脸。他慢慢的再次开口,声音带了暖意:“黎舒是个幸运的人,他长得美,有天赋才华,还有很深的功底,又从不肯放弃。我做这行三十几年,这样的人也没遇到太多,还不是个个都能出头,更别提能走到最後。我希望他坚持下来,不要被误解偏见、恶意中伤给毁了……他该一直唱下去,他能成为一个艺术家。”林义顿了顿,再次陷入担忧之中:“但这其实很难,我太知道他,他的神经太敏感,这是他的最大缺陷……”
      说来说去,兜兜转转,都是满满的还是担心,走不出来。後台空调太冷,魏蕾感到有些凉,她抱著胳膊回到舞台边上,去听黎舒唱歌。他刚唱到一首歌结束,舞台上喷了许多g冰,红sE的灯光打满了整个舞台,黎舒扶著麦架站在中央,如沐火海。
      照以往的安排,此刻黎舒应该下台休息的,但今天他接过水拧开,仰著脖子灌了一大口,然後笑著将剩下大半瓶洒到空中。
      “啊啊啊──”歌迷疯狂的尖叫起来,他们Ai他,所以他随随便便喝个水,在他们眼里都是`感。黎舒低著头,抬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
      “谢谢,”黎舒开口道谢,他说话的声音b唱歌时低了好几度,听来温和柔软,“谢谢大家能来。我很高兴。”
      还是有些yu言又止,黎舒低下头,抿了抿唇,他已在心中偷偷下定决心,要在今晚讲些什麽,但话到嘴边,却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这段时间以来,我……”
      “黎舒──我Ai你──!!”观众席中一个男声的嘶吼打断了他,黎舒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著眼前黑压压的一整片他的心头一跳,本能的感到不安,并不是普通的歌迷表白,而是模仿了nV人声音的yyAn怪气语调,不像是表白,倒像是故意哗众取宠要他难堪。
      这并不是错觉,其它的观众几乎同时爆发出嘘声:“切──”
      “黎舒我Ai你──!!”nV歌迷也急著表白,她们像赶场似的此起彼伏,黎舒有点哭笑不得,又很感动,算了还是结束时再说吧,黎舒这样想,至少这两个多小时里,是完美无缺的。
      黎舒转过头,对身後的郑鸣海招手,工作人员立刻搬来木质的高脚凳,郑鸣海抱著吉他走到他身边,伸长手臂很紧的搂了他一下,才在他身边坐下。人群因他的举动发出轻微的SaO动,但两人未做任何解释,稍作调整之後,郑鸣海就开始拨弦。
      开口唱歌之前,郑鸣海有一段颇长的前奏要弹,舞台上的大屏幕慢慢亮起,满树的白sE梨花在山间随风摇曳。郑鸣海弹著琴,低声Y唱起来,嗓音略显沧桑,好似他曾经坐在山坡上,想著心Ai的人,忧郁而深情的Y唱。
      黎舒目不转睛的盯著郑鸣海,穿黑衣的男人坐在hsE的灯光中,为他唱歌,为他弹琴,灯光柔和了他那雕刻似的五官,黑眸亦因此显得更为温柔。唱完他的部分之後,他抬起头看著黎舒笑了笑,示意轮到他了,於是黎舒看著他的眼睛开始歌唱,恍惚中他真的好像回到从前,两人在那个只有小半拉窗户的半地下室里唱歌的日子,单纯的,无忧的,只有梦想的日子。
      两人完全不同的嗓音,和迥然不同的气质,在郑鸣海的吉他和hsE的灯光中,却显得那麽和谐,即使没有任何的肢T接触,声音也能在空气中纠缠拥抱一般。
      全场所有的观众被他们感染,他们屏著呼x1听他们唱歌,都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荧光b,合著他们的节奏轻轻的摇,有感情丰富的nV歌迷,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浪漫美好的一刻,却在vp席的後半部分,出现了极刺目的一幕:有人举了亮hsE的灯牌,“骗子”,“人妖”!
      ☆、41演唱会被黑(全)
      “妈的──!我日──!!”
      在黎舒看到灯牌的同时,坐在侧边看台的歌迷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不少人开始咒骂,有nV孩子控制不住尖叫起来,更有脾气暴躁的直接将手中的荧光b,没头没脑的往灯牌的方向砸!
      坐在灯牌周围的人反而最晚发现,被人砸了还不明所以,待看到那恶心的灯牌,都惊呼一声,从位置上跳起来,本能的退开。
      “住手──不要砸,不要砸──!!”
      黎舒见楼上的荧光b都砸了下来,赶紧出声阻止。见到灯牌的那一刻,他感到喉咙瞬间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他略微撇开头,想掩饰过去,当做什麽都没发生一样。但歌迷正是情浓之际,这样刺目的字眼生生的映到眼里,当然激得人**血上头,b他还要心痛,还要冲动!
      “小心!”黎舒拿著话筒大喊,“开灯──!!”
      vp後区已经乱作一团,有人开始骂骂咧咧的动手,依然还有情绪失控的歌迷在乱扔荧光b。不明状况的保安也都冲过来,混乱之中,只听轰的一声,临时搭起的vp座位席,突然的塌了。全场所有歌迷一片哗然,总控台的人都呆了,听黎舒的喊声才慌忙开了灯。啪啪啪的几声过後,场内灯光大作,人们这才发现有来不及退开的观众,已经摔倒在地上。
      像是还嫌不够乱,场内嘘声四起,雪花一样的纸片纷纷扬扬,从看台的各个地方往人群中洒。很多人都好奇的抬起头来看,待纸片飞到地上捡来一看,上面却是在络上已经很难找到的黎舒“lU0照”!
      因太担心焦急,黎舒已冲到了舞台边上,眼看再跨一脚就要跌下舞台,郑鸣海上前一步,将他捞进怀里往後面拖,“黎舒!走!”
      黎舒盯著混乱不堪的观众席,面sE苍白,冷汗淋漓。他不知道他们看见了什麽,但猜也猜得到,他听见他们的错愕、叹息、嘘声、不屑的怒骂,和人群中无处不在、y冷刺骨的讥笑声。他什麽都听不清看不见,偏偏那笑声,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明明白白的一声声直往钻进耳朵里。
      “黎舒──!!小心!!”郑鸣海大叫起来,台下有人趁乱开始往台上扔东西,荧光b散落到两人脚边,差些就打到黎舒身上。郑鸣海赶紧转身,将黎舒护到怀里,把他整个头脸都罩住,继续拖著他往後台走。他平时力气挺大,此刻却拖不动黎舒,他仍然伸长了脖子,张著嘴望向台下的人群,双腿像是在舞台上生了g,拔也拔不出。而在此时,一个红sE的不明物T突然从台下飞来,郑鸣海光顾著黎舒来不及躲,额头被猛的砸中,鲜红的yT立刻顺著脸颊流了下来。
      “鸣海──鸣海──!!”黎舒在他怀中,看见满目的红sE,鲜血一样的红,他终於失控,大声叫了出来。舞台灯光已经关,麦也关了,黎舒的喊声,湮灭在人群的喧嚣中,没人能听见。场内已经在组织歌迷疏散,广播里反复的在播:“本次演出因意外临时中止,请歌迷朋友理解,请在指示下有序退场,谢谢合作!谢谢合作!”
      但也有无数闪光灯在哢嚓哢嚓的闪,郑鸣海的狼狈,黎舒的惊惶,他们的拥抱,通通都无所遁形,曝露在镜头前。
      黎舒捂住郑鸣海的额头,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义带著工作人员冲上来,架著两人离开,魏蕾也迎上来,郑鸣海脸上的红sE吓到了所有的人,他赶紧摇头:不是血,不是血,黎舒你不要紧张,我没事,不是血。
      演出被迫中止,几个人再回到後台,魏蕾拿水帮郑鸣海擦脸,才明白刚才的红sE只是果汁。但扔的是玻璃瓶,郑鸣海的额头还是给砸伤了,好在只是有些肿,并没破皮。
      林义与公司那边通了电话,进来之後见黎舒已经换下演出服,坐在椅子上,安妮则在一旁替他收拾东西。他拍了拍黎舒的肩膀,“来,黎舒,振作一点,有人受伤了,我们得道歉。记者会明天再开,现在先拍一条视频,你不用多说什麽,就只为今天的事情道歉就可以了。我们要赶在新闻出来前的第一时间公布。”
      黎舒坐在那里,样子看来平静,却摇摇头,甩开林义的手,“我并没有做错什麽,道什麽歉?”
      “黎舒!”林义长叹一口气,劝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事情是因你而起,演出中止又有人受伤,你该道歉。”
      “我道歉,那谁跟我道歉!?”黎舒抬起头,大声质问林义,嘴唇都在抖,“谁跟我道歉?!”
      在林义的要求下,後台也迅速清场,只有他们几人和保安在,所以即使黎舒如此反常,也不会有人能知道。看著黎舒的样子,安妮忍不住开始抹眼泪,连魏蕾的眼眶也红了,她走过来劝他,“小舒,你别这样,冷静一点,好吗?”
      黎舒谁的面子也不卖,冷著一张脸反问魏蕾,“冷静,我如何冷静我已冷静够久!这事不是发生在你们身上,当然可以冷静!”
      “黎舒!”林义发了火,“你现在闹什麽脾气!?我教过你什麽?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

39-4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