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褥被。
男剑眉下的双眼突然睁开,那眼珠黑而浓亮,极具威严,那双眼正凝视着自己,小厮被这直视自己的目光吓得手一抖,连忙退后了半分。
“你说,是有贵人救了我。”
半刻钟后,男坐在床铺前,面色严肃问道。
小厮听了后,连忙应声道,“可不是吗那马车规制繁琐,虽未见得贵人一眼,但那车外的侍者和士兵都是一身官袍,小底自小在京城长大,当了小厮也有十年功夫,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声势浩大的马车停在这家旅舍”
“对了,那贵人还备下了不少银两给公”
男听了后,微皱着眉,不发一言。
他望着自己的手,肤质光滑白皙,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年轻男的手。
右手轻按压住左胸,毫无半分伤痕。
但那只穿插自胸前而过的毒箭,那阵阵剧痛依旧萦绕于脑海之,久久不能散去。
他记得很清楚,那毒箭是从右后方射来的。
敌军当前,正是拼战沙场之时,他正指挥着新排练好的军队,却没想到后背方却有人想自己死。
是谁或者说是哪一派人
朝耕耘数十载,度无数风云巨变。
他早已是这大晋朝说一不二的权臣,万民敬仰,群臣俯首,威望极深。
他只不过没登上那个位置而已,再说,皇位对他而言,早已如同笑话一般。
忽而想到某事,他顿了顿,右手轻抚木质的床板,问道“如今是何年何月何日”
这话他说的极慢极慢,话语虽然极力掩饰,依然可见其几分颤抖。
小厮听了后,挠了挠头,暗想道。
这个上京赶考的书生莫不是把脑给摔坏了,居然连如今的年份都不知道了,这可该如何应试。
“如今是永平五年月初三,这位公,你可要些吃食吗”小厮问道,“店内有糖肉馒头,馄饨粥,插肉面,”
男也感受到肚内空空如也,倒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只道“那就来碗插肉面吧。”
小厮一听,暗自想到这位客官定是川蜀之地。
小厮刚想离去,男却叫住了他,一连问了不少的问题,关于送他过来的马车和人。
他问的十分细致,小厮又有些害怕他的气势,只能不断地回忆。
这一问一答,就已过了不少时间,男才放灰衣小厮离去。
离去前,灰衣小厮还是提醒了一句。
“这位公,小底见您衣服带湿,估计是淋了雨水,桌上已备了衣衫,公还是速速换上吧,如今天气变得快,也容易受凉。”
待小厮离去后,男抚摸着袖口处的湿润,看向一旁小桌上备好的白衫,便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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