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属下知道不配,但属下早已把三爷当成自己的孩子,欣慰你的成长,却也心疼你经受的苦楚……”
然而这简短的两句话,却在皇甫瑾瑜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在皇甫瑾瑜还是小世子的时候,林骁就已经在南阝曰了,然而没有人清楚林骁的身份来历,亦没有人知晓他在这近二十年里经历的痛苦挣扎,他只是一贯的沉默寡言,一贯地对太妃的命令言听计从,一贯地默默地肩负起皇甫瑾瑜侍卫长的职责,可谓是尽忠职守。若非最后亲眼目睹了端倪,皇甫瑾瑜兴许根本就不会怀疑林骁的身份,然而即便是怀疑了林骁的身份,皇甫瑾瑜还是不愿相信这样的林骁会害他,于是他仅仅是把林骁赶走了而已。
只是没想到,林骁还是回来了,然后以殉职的方式决绝地在皇甫瑾瑜面前彻底消失,却以伤疤的形式在皇甫瑾瑜心中成了永久——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因自己而死了。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李思晗端着汤进来,她缓缓走到皇甫瑾瑜面前,看了一眼他捏在手上的染血的信,伸手拿过,放在一旁桌上,说道:“别想太多,把这安神汤喝了,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一下。”
“思晗,我睡不着,又有一个人因我而死。”皇甫瑾瑜低低地说着,他眼中水雾迷蒙,氤氲着皇甫瑾瑜心中深沉的哀伤与愧疚。“从小到大,总不断有人因我而死,如果我的活着,是让别人殒命,那我为什么要活着?”
李思晗闻言心中一颤,对兄弟,臣属的死,皇甫瑾瑜一直有很重很深的负疚感,只是李思晗没想到,皇甫瑾瑜竟已愧疚到质疑自身是否有必要存活的地步,她心里紧张至极,生怕皇甫瑾瑜一个想不开,寻短见。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汤碗快步上前,紧紧握住皇甫瑾瑜手,弯下腰,对视着皇甫瑾瑜脆弱哀伤的双眸,说道,“不,不是的。林骁的死,不是因为你,林骁是为他自己而死,他这是在报恩、在赎罪。其他人的死更不是你的错,士为知己者死,他们是因为相信你,期待你,知道你值得他们为之付出生命,知道你能带着他们的生命之托,去完全他们想要的期盼。所以,瑾瑜,坚强点、振作点!你若是这样低迷下去,你若是轻易放弃自己,你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李思晗絮絮叨叨不停地劝慰,她不知道皇甫瑾瑜能听进多少,她只想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减轻皇甫瑾瑜的负疚感,挽救他被兄弟、臣属之死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心。她拉过皇甫瑾瑜的双手,将其紧紧搂住,这才发觉一直以来都把皇甫瑾瑜想得过于高大了,都忘了她——皇甫瑾瑜的身躯原是这般的瘦小。
看着臂弯中的明明很伤心很痛苦却苦苦压抑着自己无法放肆一哭的皇甫瑾瑜,李思晗觉得自己的心如刀割般痛。皇甫瑾瑜不像她李思晗,可以开心时开怀地笑,不开心时放肆地哭,想闹就闹,皇甫瑾瑜她担负着沉重的使命,她很多都得忍着、压抑着、强撑着。明明自己很累很脆弱,明明自己也是一个需要别人呵护的女孩子,却总要掩藏起自己的脆弱,带上坚强的面俱,始终站在最前端抵抗着风雨。甚至可怜到连她敬重的母妃也不曾关心她,挚爱的欧阝曰毓灵也不理解她。
一想到这,李思晗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资格去指责隆懿太妃和欧阝曰毓灵,因为她自己一直以来也都是在刁蛮任姓地享受着皇甫瑾瑜的包容关怀,鲜少做到真正地去理解她、关心她。想着,李思晗的心愈加愧疚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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