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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客僧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看起来并不强壮,只他比沐萦之高一些。
      几个如狼似虎的婆子一起冲过来,叫沐萦之不由得有些担忧。
      然那小僧人看似瘦削,竟将那几个婆子稳稳拦住,不叫她们碰到沐萦之一根头发。
      右相夫人见那僧人护着沐萦之,当即大骂起来,“果真是狐狸精,连庙里的和尚都能迷住!”
      “阿弥陀佛”,右相夫人正在破口大骂时,忽然响起了一声浑厚洪亮的佛号,这声音中气十足,话音落下之后,仍觉得余音犹存,在耳边反复响起。
      打打闹闹的众人听到这声佛号,立即都静了下来,四处张望。
      站在附近的僧人纷纷双手合十,往大雄宝殿的方向低头拜去。
      沐萦之随着他们的目光望去,见大雄宝殿的廊下,站在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僧人。
      “明一大师。”
      “今儿十五,是佛祖出家之日,几位施主在白马寺大打出手,似有不妥。”明一大师穿的是粗麻僧袍,因为常年茹素,面如菜色,但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带着某种不怒自威的威慑力,轻轻一扫,在场诸人都羞惭地垂了头。
      “叨扰佛门清净,是我等的罪过。”沐萦之朝明一大师躬身一拜。
      明一大师看着她,微微颔首,“贫僧知道几位施主都是为见我而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禅房一叙。”
      禅房在大雄宝殿的后面,既是明一大师相邀,右相夫人当然没有异议,领着温子清跟过去了。
      沐萦之到了此时才重新留意到了温子清。
      方才两方扭打之时,温子清一直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边上,远远看着,既不劝架也不偏帮。
      沐萦之收回目光,对护住她的知客僧道:“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惠远。”
      刚才那几个婆子冲过来的时候,惠远虽然拦住了她们,但两条胳膊上可没少挨掐。
      沐萦之心中感激:“多谢师父出手维护,若以后师父有任何需要,只要到左相府通传一声就好。”
      见沐萦之绝美的脸庞离得这样近,惠远清隽的脸上显出几分红晕,他忙低了头,不敢再看,“沐施主是小僧领上山的,小僧自不能让沐施主有半分损伤。”
      “惠远师父,我那两个丫鬟都受了惊吓,还请惠远师父照看一二。”
      见明一大师,不能讲仆婢带进禅房,右相府的婆子丫鬟都留在此处,沐萦之一走,难保她们不会对夏岚和春晴下毒手。
      “小僧明白,请沐施主放心去见明一师祖。”
      见惠远应下了,沐萦之终于放了心,往禅房那边去了。
      大雄宝殿后的这间禅房,是白马寺专门接待贵客的地方,里面布置得宽敞大气。
      沐萦之进去之后,见右相夫人和温子清都已经落了座,明一大师坐在上首,正在为她们斟茶。
      “大师。”沐萦之朝明一大师行了一礼。
      “沐小施主,坐吧。”
      待沐萦之坐下后,明一大师也为她斟了一杯茶。
      “这是寺里的松针茶,今天春天刚摘下来炒的,味道比别的茶苦,另有个中滋味,三位不妨尝尝。”
      沐萦之依言喝了一口,果真是苦,但茶水过喉后,口中另有回甘。
      右相夫人想说点什么,明一大师示意她安静,四个人静静坐着,直到喝完了一壶茶,明一大师才开了口:“今日在大雄宝殿前发生的事,贫僧希望这件事就留在白马寺。”
      沐萦之明白,明一大师的意思,是希望她们三个人离开之后,都不要再追究这件事。
      “今日是我莽撞了,没有约束好下人,便依大师所言。”沐萦之道。
      右相夫人勃然大怒,她堂堂一个一品诰命夫人,先被一个贱丫头追着辱骂,尔后又被一个贱丫头撞倒在地,现在还浑身疼着呢,一句话就要她揭过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碍着明一大师德高望重,她憋下这一肚子的怨气,维持着一位诰命夫人应有的风度,“恕难从命。”
      明一大师对右相夫人的回答不觉意外,只是笑问:“夫人为何礼佛?”
      “为家人祈福。”
      “欲得福报,须心存善念。”明一大师道。
      右相夫人正要发作,温子清忽然开了口,“娘,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里是佛寺,娘便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那几个丫头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娘宽宏大量,佛祖会记在心上的。”
      禅房之中也供着一尊佛像,清香袅袅,确实令右相夫人有些难堪。
      “今儿是十五,我会亲自为夫人点一盏长明灯。”
      每年正月初一,白马寺的头香都是留给宫里的人,除此之外,明一大师会亲自为皇帝和太后点一盏长明灯。
      现在明一大师说会给右相夫人点一盏,右相夫人自是大喜过望。
      明一大师给了她这么大的体面,她当然不好再忤明一大师的颜面。
      当下叹了口气,“便如大师所言,饶了那俩丫头的贱命吧。”
      沐萦之感激地望向明一大师。
      明一大师微微笑着,与她们聊了一会儿佛法,将她们送出禅房。
      见沐萦之出来,春晴忙扶着夏岚走过来,那位惠远小师父果真遵守诺言,一直守在春晴夏岚身边。
      “姑娘。”
      沐萦之故意沉着脸,“还不快向温夫人赔罪。”
      春晴和夏岚互望一眼,不知禅房中发生了什么。沐萦之的吩咐,她们不敢不听,便跪下朝右相夫人磕了一个响头:“奴婢冲撞了温夫人,求温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右相夫人一见她们俩,心里的火气就窜上来了,只是明一大师在旁,她不好毁诺,只上前狠狠啐了一口:“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一次看在佛祖的面上饶了你们俩的狗命。”
      方才春晴和夏岚守在外面时,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听到右相夫人说要饶了她们俩,顿时破涕为笑,感激地望向沐萦之。
      温子清在旁边淡淡笑了笑,扶着右相夫人便往山下去了。
      等她们一行人走远了,沐萦之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春晴懵懵的但没挨打,夏岚虽然吃了不少亏,亦并未伤筋动骨。
      沐萦之本来想是同明一大师谈论佛法,但经此一闹只得作罢,仍由惠远师父领路,下了山。
      等回到相府,冬雪和秋雨见夏岚一身伤痕、春晴满脸颓色,都惊讶得不得了,但不敢问,约莫猜到是不可张扬的事,只取了伤药来给夏岚敷上。
      沐萦之吩咐夏岚和春晴这几日在自己屋里歇着,屋里留冬雪和秋雨伺候。
      原以为这事就此落定,然而午膳过后,前院的刘妈妈就过来,说相爷有请。
      等到了沐相书房,才知道右相府把那四个动手的婆子捆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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