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军残兵败将出现在窝阔台面前时,这个蒙古汗国三王子才发现,此事大为不妙,一个不好,他就此会失去大汗铁木真的宠爱,毕竟是一万蒙古将士的生命啊,还有,铁木真的爱将哲别如今也成了一个废人,就是铁木真不追究他的责任,各部族之间对于他的指责也会甚嚣尘上。
咬咬牙,窝阔台拔出弯刀,左手抓住那个契丹人石抹也先的衣襟,质问道,“说!为什么金狗会预先知道我们去袭击东京,为什么金狗会知道我们的渡河地点!”看着石抹也先哆嗦的身子,以及周围各蒙军将士有些明了的神情,窝阔台再加一把火道,“说,你是不是金狗的奸细?”
没有等到这个契丹人申诉什么,窝阔台手中弯刀举起,血光飞溅,窝阔台提着石抹也先的头,对蒙军将士大声道,“此人乃是金狗奸细,我先杀他祭奠死去的将士,窝阔台发誓,只要窝阔台活着,就一定会为今次死去的兄弟们复仇!”
但是,回到中军的窝阔台却被成吉思汗叫去,在那座金帐中,窝阔台被骂得狗血喷头,原因无他,石抹也先固然有奸细的嫌疑,但是窝阔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擅自杀了石抹也先,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消息传出去,岂不是令所有契丹人心寒,这样对于蒙古发动金国境内的契丹人反抗金国极为不利。
折损万余兵士,又不得不让大将哲别回去养病,成吉思汗感觉好不丧气,而术赤来汇报,他所派出四处掳掠的蒙古兵士,不知怎的,凭空没了三四千人,细查之下,才知道,是那些小队的蒙军,去了荒僻的所在,就没有回来。蒙古大汗无法,只得加快中军步伐,将蒙军逐渐收拢到一起,面对着坚守不出的金中都,蒙古大军只得调转方向,前往攻打涿州。
涿州城没有中都般高大,但是,就还未能熟练掌握攻坚战技巧的蒙军来说,仍然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五日,足足五日,蒙军付出三千人的代价而无所得,士气开始低落下来。可就在第五日当晚,蒙军被一阵剧烈的震动声惊醒,草原健儿,即使是在熟睡之中,也可以发现十几里外奔驰的马匹的声音,更何况,这次的军队已经到了蒙军大营之外。
又是三路金军马队,又是分成三个方向将蒙军向背后的涿州城挤压。但是,这次的蒙军不再是地下拙劣的步兵,他们身在马上,回复自己草原勇士的本色,虽然仓促之间应战,稍显混乱,但,弯刀弓矢,加上熟练的马术,金军这次算是啃上一块硬骨头了。
但是,这支劫营的金军还是表现出过人的勇气与忘死精神,口中大声吆喝着,手里大刀起落之间,总会带着蒙古兵士的脑袋掉下,即使是自己的身子已经被蒙人的弓矢射中,或者被弯刀砍伤,金国的将士总会咬者牙,看准一个目标,狠狠的扑上去,把手里要命的兵器刺入这个蒙军体内。
站在黑暗中的金军统帅,大兴府尹独吉思忠意识到不好,今次的劫营已经失败了,即使是精锐的?军骑兵,相比起马上长大的健儿们,仍然稍逊一筹,更何况,这里有十余万蒙古骑兵,而?军的骑队却只有六七万。
原本是想占些便宜就走,退到附近的易州城内,仗着城高垒深,蒙军是拿这些?军无可奈何的,这样,不但解了涿州的围,还可以击杀一些蒙古兵士,正符合了他所定下的放血战术。其实,这位金国中流砥柱般的将军,发现了蒙军一个弱点,那就是人数少!
虽然蒙古草原上可以作战的战士,也就是前人所说的控弦之士,不下二十万,但这其中还是要扣除年老体弱、防守草原的人马,因此,蒙古一次可以最大动员的战士,也就在二十万左右。而就是这二十万人,在一定年份里,还是杀一个少一个,几年之内根本没有办法补充,这个就是草原民族的最大弱点了。要是蒙古草原如中原般,人口繁盛,这中原大地恐怕早就易主了。
也因此,独吉思忠定下一个金军对蒙军作战的方针――放血!对蒙军作战,不求大量歼灭敌人,也不指望一战得出胜负,每次都是派出机动力很强的骑兵,抓住蒙军落单的队伍,一次性歼灭这些几百或者千余人的蒙军,积少成多。
就好像对付一个武艺高强的人一样,一次在人的身上拉上一刀,造成一定数量的失血,这样的伤口看上去没有多大伤害,但是,一旦多了,这个人流出的血也就多起来,而大量失血,不用多大难度,就可以击败这个高手了!
但是眼前的战况,已经陷入胶着状态的两军,?军想要撤出战斗是不可能了,独吉思忠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等到后面的步兵上来再发动劫营,那样的话,这个形势下,正好发挥步兵组成战阵后的威力。“唉,还是失算了,可能是取得几次小胜后,我太过大意了吧!”金国大兴府尹自责的道。
知道战况无忧,成吉思汗将心中的担忧驱散,手下蒙军各将领逐渐聚集到他的身边,他看看自己善战的长子术赤,“术赤,去,想办法抽出一个千人队,在后面整顿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参战!”
虽然不明所以,大王子还是遵令而去,成吉思汗冷笑着道,“金狗竟然主动出来和我对阵,这再好不过!只是,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等到天明,而金狗都疲惫的时候,就到草原上的奔狼们发威了!”
果然如狡猾的蒙古大汗所料,当晨曦破出时,可以逐渐分辨出身边人物的蒙军,开始向一侧聚拢起来,而劳累一夜金国?军骑兵,也无力继续冲杀,开始向后侧的独吉思忠帅旗下聚集。
但是,不容独吉思忠整顿队伍,一支千余人的蒙军骑兵飞也似的冲向了金国骑兵的队伍,远攻箭矢,近战弯刀,蒙古战士的悍勇,加之休息一夜后充沛的精力,整夜行军又拼死厮杀的金国?军骑兵很快不敌,出现了崩溃的兆头。
好在,?军的人数,在这千人蒙军面前还是有着优势的,独吉思忠又将自己的亲军派上去,堪堪抵住了术赤的反击。当术赤带领的蒙军退下去的时候,成吉思汗和独吉思忠都明白,决战才刚刚开始。
相互对峙了足足两个时辰,双方都不敢生火做饭,万一为敌方抓住破绽,可就是输的太冤枉了。强忍着肚腹内空空的感觉,双方总数近二十五万骑兵就这样对峙着。
终于,蒙军开始发动,一支五万人左右的骑兵冲出队列,不过,他们并不是向着金军笔直而去,出奇的,是绕向自己的右翼,在距离金军二百步的地方兜起圈子来,当然他们手中的弯弓也没有闲着,密集的箭矢落在金军的队伍中,带起阵阵血花。
坚持了半个时辰,金军再不能这样无所作为,除下独吉思忠身边五千人左右的弩手外,所有的?军骑队开始了对蒙军主力的冲锋。蒙古大军也不示弱,除去成吉思汗的万余亲军――怯薛军,所有的蒙古兵士也催动缰绳,开始迎着金军的冲击而上。双方的队伍就像是两支奔驰的利箭般撞在一处。
人数不敌,苦战一夜,?军勇士们几乎就是在咬牙苦苦支撑,因为,他们知道,就是逃跑,在蒙军兼马的追击下,能或者逃入易州城的人,也不会很多,与其在逃跑中被杀,还不如奋起反击,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生路来,至于朝廷公布的,对于一个蒙军脑袋价值十贯钱的奖赏,此时早没人领会了,丢了性命,那什么去花钱?
不仅仅是这些骑士们,独吉思忠这个金军的统帅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虽然有五千弩手护卫,那五万蒙军用千余性命的代价,晓得自己在奔马上射出的箭矢,远不如这些弩手回敬来的弩箭威力大,便放弃了游射,聚集起队伍,开始了对独吉思忠的围杀,只要杀了这个独吉思忠,砍倒他的帅旗,那些正在拼命的金军,会立刻溃退吧,这支蒙军的指挥术赤这样想着。
五千对五万,还是五千平时并不需要经历多少冲杀的弩手,战况可想而知,好在这些“平日里都是躲在刀枪手背后偷偷射箭的家伙”(攸兴哥语)今天终于爆发出巨大的勇气来,面对着劈来的弯刀,他们几乎就是不慌不忙的将自己手中的弩箭射出,再拔出腰间的佩刀,不要命般紧紧围在一起,誓死包围自己的统帅。
毕竟是五千弩手而已,坚持了小半个时辰,他们的人数便已经骤降为一千五百,但是,换来的却是倍于自己损失的蒙军死伤。就在独吉思忠已经拔出腰间佩刀
第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