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绍德二十年,宋正隆六年,西历1241年,九月十七日,
北方的霸主,金国的皇帝,完颜从彝的心情很好,或者说是非常舒畅,以至于他想去运动一下有些疲劳的身子。“作些什么运动?”站在寝殿门外,金国的皇帝突然有些犹豫起来,若仅仅在御花园内走走、看看景色,有些达不到想要运动的目的;若是临幸哪个妃子的宫中,继续昨日晚间的床上运动,又似乎很无趣;若是在皇城之内骑骑马,即位三十几年来都是这样发泄多余的精力,一早的就腻了。“作些什么运动呢?”从彝迟疑的在殿门外来回的踱步,低声叹息着,“唉,这个皇帝当的,竟然比之早先只是个王爷的时候还要无趣,那个时候的自己,想要出门找乐子发泄一下简直太容易了,中都之内大小勾栏青楼,闻名的酒楼吃食之处,还不是想去就去。实在感觉无趣的时候,就去城外的猎场打猎……”
突然,正在回忆年少轻狂时代的金国皇帝身子一顿,脸上慢慢露出了笑意,“对啊,去打猎,现在秋高气爽的时分,正是打猎的好时候么,”想到便作到,完颜从彝大声的对不远处站值的立仗护卫大声命令道,“来人,备马,朕要出城狩猎。”说话,他已经迈开大步向宫门处行去。
皇帝出猎乃是一件大事,平日是早早定下日期以便内侍、护卫们提前准备,谁知今日皇帝竟然突然要出城狩猎,内侍、护卫们大感措手不及。不得已,一个得宠的内侍硬着头皮快步跟在从彝身后,低声劝谏道,“陛下,这个……出猎……应该提早准备……而今日……陛下出行的诸仪仗以及亲军……并没有准备……为防止不测……是不是请陛下……”越说声音越小,那内侍悄悄抬头看看大步走在前面的金帝,见到皇帝脸上没有什么不快的神色,才咬咬牙,最后说道,“……是不是请陛下……暂罢出猎……等明日诸仪仗以及亲军们作好了准备,再召集各位朝中的大人们……一齐出猎才能显出陛下的威严……”
“哎……”金帝从彝一摆手,“朕一个人出猎乃是为了散心,叫上大臣们,岂不是耽误朝政。再者,现在正是巳时中,此时出猎,到了晚间天色擦黑就能回来,要什么仪仗,嗯……”他猛的站住身子,想想后才继续说道,“就带上站值的亲军千人,再佐以当值的护卫、弩手、控鹤、伞子、长行好了,这些加在一起也有千人上下,足够护卫朕的安全,反正城郊猎场常年有武卫军三千守卫,立刻出发!”
那内侍一个不防,几乎撞到突然止步的从彝身上,擦擦额头的冷汗,见皇帝心意坚定,已经不可更改,他不得已下,只好朝几步外的一个小内侍努努嘴,示意此人快去传旨,自己则继续跟在皇帝身后侍侯着。
当护卫将皇帝的御马牵来时,金帝从彝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转目带着找寻的意思询问道,“怎么是这匹玉花葱?朕的乌云踏雪呢?”
跟在从彝的那个内侍急忙跪倒在他的身边,以头触地道,“回禀陛下,乌云踏雪齿龄太长,已经在前日死了,当时禀报过陛下的……”
“哦……”完颜从彝回忆着,神色之间有些落寞,“是啊,在朕即位以前,乌云踏雪就跟着朕了,那个时候它还是一匹三年的小马,一晃三十几年过去,它老了,死了,而朕呢,也不是当初那个二十一岁的年轻王爷了……”摸着颌下的胡须,金国皇帝带着自嘲的笑道,“朕今年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乌云踏雪……它……不能继续陪着朕了……”说话,身形好似突然之间变得有些佝偻的他摆摆手,“传朕的旨意,厚葬乌云踏雪。”说罢,他又转头看向那匹玉花葱,“也罢,今天就骑它了。”
身子麻利的跨上玉花葱,完颜从彝轻轻一抖缰绳,这匹白中带着青色斑纹的骏马立刻放开四蹄,踏在宫城内的青石地砖之上,快步奔向远处的宫门。
有多少年没出城狩猎了?完颜从彝的脑中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好像自从泰和八年登上帝位后,自己就再没有去过城郊猎场了吧?从彝心中苦笑,登基后就是北方蒙古蛮夷的反复侵袭,自己不单要处理如山的政务,还要日夜为那些火烧火燎的军情发愁。而有老将独吉思忠为自己分忧的时候,蒙古的骑兵已经兵临中都城下,谁还敢出城狩猎了……
坐在玉花葱上的金帝从彝有些走神,双手已经松开了缰绳,任由着胯下的坐骑奔跑着,好在从千中选一的骏马中又反复选拔而出的玉花葱,再经过大内御马监的调教,早已经养成了沉稳的性子,虽是撒开蹄子奔跑,却始终身形不变,让马鞍上的金帝从彝坐的稳稳当当。
总算是那个韩璐羽一炮将蒙酋铁木真给炸死了,被围困在中都城内的金国军队把蒙古鞑子撵回了大漠……金帝从彝继续着他的神思,……可是,回过心神的自己,看到的却是被鞑子破坏的满目疮痍的河北大地,无数的城池被蒙古人有如旋风般扫过之后人畜无存,财货更是被搜刮的一干二净。可以在这场风暴中生存下来的城池,无不被守卫者修筑的固若金汤。顺带着,那些原本由朝廷任命的官员武将,坐在坚固的城池里,也不是很听话了。这种情绪感染了河北河南、陕西等处大大小小每一个地方官吏,上至招讨使、留守使,下至一个小小的县令,都对朝廷的诏令有些阳奉阴违,这个景象让自己想起了唐末的藩镇之乱。于是乎,除去需要重新回复河北往日的盛景外,自己又多了一个工作――削藩!
“削藩,还不能引发全国的暴乱,好难啊……”从彝长叹一声,脑中不断思索着,先下手的,当然是那些处在中都附近的河北地方,一个一个县令、一个一个知府知州的慢慢调开,有的高升,有的因为各种罪名被抓捕进刑部大牢。若是实力比较强的地方官,就悄悄收买这个人的手下,实在无法下手的,干脆将武卫军开到县境之内,用赤裸裸的武力威逼此人,当然这种作法声响太大,也很容易在官员中造成不良影响,使用的并不是很多,其中过程相对顺利。各种原因,还有一条,虽是自己不愿承认的,但也不能不
第六十一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