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找你就可以了。”
第二日,韩承宪、向世诚两人请人将他们抬到劫后余生的部下前,大声宣布了封赏,那些受伤的兵士们虽然不清楚两位上司怎么会如此有钱,却知趣的没有问下去,只是大声欢呼起来。可是,当向世诚说到对于死去弟兄的抚恤时,想到那些战死的袍泽,伤兵营中的情绪立刻低沉下来。看着伤心的部下们,韩向两人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拜托军中掌管军需的军官帮忙将赏钱发下去,而两人则是被人抬着来到了大营之外。
百无聊赖的两人趴在床上向着不远处的宋军大营望去,两个人都不愿提起刚刚的事情,只好寻找另外的话题,“世诚,你认为伪唐军队的战斗力如何?”韩承宪开口问道。
“不好,”向世诚没有多少情绪的回了一句,马上又补充道,“很差,非常差。”
“那你估算下,要解决伪唐,我们金国应当派出多少兵马?”韩承宪没有看向自己的兄弟,仍是将双臂垫在头下望着宋国的军营,此时这座大营刚刚扎下不久,正有大批的宋国军队开入军营。
“嗯……“默默在心中估算一阵,向世诚开口道,”若只是解决伪唐,不占领江南的话,十万吧,其中一万骑兵就足够了。”
“那为什么孟珙还要想我们借兵呢?”韩承宪想到一个问题,“按理说,孟珙军队已经不是普通的宋国禁军了,应当属于镇军才是,又长期驻守在淮水、汉水边防,战斗力应该不弱才是……”
“这个么……”向世诚想想道,“这个么,在随州的时候,我倒是向一些宋军兵士打听过,听他们说,孟珙现在也是穷的要命,就凭荆襄、两淮这并不丰腴的四路之地想要养活三十几万军队、上千名官员,也着实难为他了,是以,军中拖欠粮饷也就成了常事。这次出兵之前,他们就曾经拖欠了足足一年的粮饷,也就是在誓师前补发了一个月的饷钱而已……”
“啊……”韩承宪已经不敢想象,孟珙的军中竟然会是如此贫穷,“那父亲向孟珙要得那笔军费,岂不是要将孟珙的仓库都敲诈干净了?”
“谁知道呢?”向世诚皱皱眉,“那个就是孟珙的事情了。反正我只清楚一点,这次在荆襄赈济灾民时使用的粮食,已经将孟珙送来的所有粮食用的干干净净,现在做饭给灾民吃的粮食都是从北方运来的。”
“如此拖欠粮饷,孟军的兵士如何活着呢?他们总要养家糊口吧?”韩承宪奇怪的问道。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向世诚苦笑着回答道,“你猜猜那些孟军士兵是怎么回答的?”韩承宪摇摇头表示不清楚。“那些孟军士兵对我说,他们平时基本不参加什么训练,全部时间都是到将领的土地上干活,到了收获的时候,将种出的粮食六成交给将领和充作军粮,四成留下给自己家中食用。”
“什么……?”韩承宪的思维已经无法跟上向世诚的话语,“不参加训练?全部都是种地去了?那这些孟军的士兵岂不是成了将领们的佃户么?乖乖,三十几万的佃户啊……”
“也不全是……”向世诚摇摇头道,“你也清楚,荆襄两淮之地的土地就那么多,哪里经的起这么多人来租种,况且孟军征收的租子又那么高,普通兵士只有多租种一些土地才能有余粮够一家全年的食用。所以了,也不是全部的兵士都成为了将领的佃户。”
“那余下的士兵呢?他们怎么活着?”韩承宪大感兴趣的问道。
“喏……”向世诚忽然对着前方努努嘴,示意韩承宪望过去。
顺着向世诚示意的方向看去,韩承宪只看到几个宋军的兵士虽是在行军队伍之中,却推着独轮车,车上花花绿绿的不知放了些什么东西。就在一辆独轮车即将走入宋军大营的时候,一个跑过来的宋军兵士将其拦下,两个人站在一起商量了一段时间,那个拦住独轮车的宋军兵士好像掏出什么递给了独轮车的主人,车主立刻从车上拿出什么东西交给那个兵士。
“这是……”韩承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无法顺畅的说出心中所想。
“作生意呢,”向世诚轻松的回答道,“那个推独轮车的实际就是个货郎,平日里在荆襄的乡村之间走街窜户的叫卖,遇到军情紧急需要征集兵士的时候就回到军营,穿上军衣便成为了孟军的一员。还有些宋军兵士干脆就是在将领开的商铺中当着伙计甚至是掌柜。”
“天啊……”韩承宪的头重重砸在床上,“难怪孟珙要向我们借兵了,这些都是什么军队啊?”
“其实,原先孟珙手下的荆襄镇军不是这样,那个时候,得到中央补助的荆襄军队很有战斗力的,从他们血战史弥远叛军就可以看出来,”向世诚悠悠道,“可是,自从孟珙和郑损分掌宋国朝政后,两人面和心不和,控制着户部和兵部的郑损对于孟珙的军队百般刁难,似的孟军要粮没粮、要饷没饷。等到孟珙回到荆襄自立后,这种情况更加明显,孟珙为了养活巨大的军队以应付来自他南面的郑损和我朝的夹击,不得不放松军纪,任士兵们自己谋生。”
“腐败,堕落,无论是宋国还是伪唐,南朝的军队算是彻底完蛋了,我想,父亲南征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吧。”韩承宪望着北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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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