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去,告诉大帅,朝廷要将我们斩尽杀绝……”
刚刚说话,曹友谅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杨鼎望过去,那个有如大哥般宽和、在四川军中极有声望的曹友谅竟然被一名夔州的亲兵砍下了脑袋。心中悲痛欲绝,但是一点心中的清明晓得曹友谅说的是实话,不得已,杨鼎带着余下的兵士向着大都督府门外冲去,到了府门处,还好那一百多匹的战马没有被收去,众人抢过战马,上了马的他们又成了纵横杀场的骑士,向着城门抢攻过去。一路冲杀,竟然真的让他们杀出了黔州城,不过,此时,能追随在杨鼎身边的已经不足二十人。
也是事起突然,夔州的兵马没有想到会在大都督府发生如此大规模的战斗,更没有想到这百多个骑兵的战力会如此之强,在主将被杀的情况下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等到夔州城内派出骑兵追杀的时候,杨鼎他们已经去的远了。不过,那些幸存的骑兵们终究还是倒在了金国围城大军的营地内……
说到这里,杨鼎再也无法坚持下去,眼睛一黑倒在搀扶他的士兵的怀中。摆摆手,冷静下来的曹友闻示意士兵将他扶下去。一名部将看着曹友闻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大帅,如何看待杨鼎的话?”
回头直视过去,曹友闻反问道,“你说呢。”
“这个……”那部将有些吞吞吐吐的道,“大帅,若是杨鼎的话当真,我们在这里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若是杨鼎的话不是真的呢?”另外一名指挥使反驳道,“毕竟只有杨将军一人回到了泸州,话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若是他已经变节,与金狗合谋我泸州,又怎么办?”
“杨将军那一身的伤痕难道是作假的么?”被质问的部将立时变色道。
“那可未必,若是真要回来欺骗我们,这些伤痕又算的了什么……”
“够了!”一边的曹友万大吼一声,“都给我下去!”说话,他望着曹友闻黑黑的脸色不出声。等到身边的军官们都走下了城头,十丈内再没有一个士兵,曹友万来到他大哥身边,低声道,“大哥,你怎么看友谅哥哥的死?”
“你呢?你怎样看?”曹友闻还是那句反问,语气中听不出有半丝的波动。
“可疑,”曹友万低低的说,“要论武功,友谅哥哥的武功比杨鼎强上不少,可是为什么这次回来的是杨鼎而不是友谅哥哥?再者,一百名军中最强的老兵,一个都没有回来,我们不可能就凭杨鼎的一面之词来判断朝廷已经对我们动了杀心。万一这是金狗的反间计呢?”
沉默了好一阵,曹友闻道,“金人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么?”说着,他拍拍泸州城墙,“这泸州弹丸之地,兵马战具都不如金人,他们有必要对我们下这样大的功夫么?若是金人攻城,你有把握能守住三天么?”说完,他没有等曹友万的回答,径自转身而去,只留下城头一个呆呆的人影在发楞。
第二日一早,便有宋军兵士向曹友闻禀报,说是城外来了一队百多人的金国兵士,说是金国的使者,要求见曹友闻。
一夜未睡的宋国四川镇抚使大人沉思下,对那亲兵道,“擂鼓聚将,将金国使者请到节堂。”
站在一众宋国战将眼前的,是一名三十多岁年纪,文人模样的男子。那男子随意的站在那里,神态自然舒缓,根本看不出是身在数万大军的敌营之内,竟给人一种好似在自家院落散步时的轻松感觉。
除去这些,冷样看去,此人竟是与一名宋国文士没有什么区别……等等,曹友闻心中一惊,和宋人文士毫无区别?宋国四川镇抚使大人重新打量这个男子,是的,和宋人文士毫无区别,一身合体的文人儒衫,宽袍大袖,右衽的开襟,这根本就是宋国文人的装束,和金国左衽的穿着迥然不同。心中升起谜团,曹友闻开口打破节堂内的沉静道,“来使你可是宋人?”
那男子抱拳对曹友闻拱手为礼,笑着回答道,“在下祖上乃是幽云之人,侍奉辽金,父亲曾经在蒙古大汗麾下为官,后迷途知返重投北朝,在下受韩丞相厚爱,得以在朝为官,如何会是宋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