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孙家轻声低语着,“在年后,我还是接着送下一批足轻的机会去参战吧,那样,就能来得及参加那场决战了。”
说实话,足利泰氏还是蛮佩服北条时朝的,冬季出兵,让闲下来的农民足轻能够最多的被征集起来,而且,冬季的时候,关东地区降下大雪,无论是盘踞在越后北陆地区的幕府执政北条时赖,还是全力经营关东的那个贵族将军九条赖嗣,都会因为大雪阻挡道路而无法乘着京都所在的畿内地区极度虚弱的时候出兵,尤其是六波罗探题和幕府将军两方的战线,是六波罗探题一方占据了深山中的信浓州、甲斐州以及靠海的相模州,沿着这条线,与占据了关东平原上的上野州、武藏州的幕府将军九条赖嗣的军队对峙着。
此时大雪封山,信浓州和甲斐州根本无法通行,那九条赖嗣若是要在这个时候攻入畿内地区,必须走号称东海道的大路,沿着相模州、远江州、三河州、尾张州到达美浓州,然后在从美浓州进攻近江州和京都所在的山城州。不过,在这条道路上,北条时朝布置了足足七万大军,九条赖嗣除非疯了,否则根本不会来进攻东海道上那一个个坚固的堡垒的。就是让足利泰氏来统筹大局,也就不过能想出如此的布置而已。是以,足利家的当主在嫉恨北条家对于足利家的打压的以同时,也对此时效忠的对象――北条时朝感到一丝的恐惧。
“或许身在九州的六波罗探题大人,此时很后悔在冬天出兵吧……”足利泰氏坏坏的想着,冬季出兵,无论战事拖延与否,都无法在新年的时候回到家中和妻儿老小一起团聚,“我虽然被北条家打压,却能享受到你北条时朝无法享受的幸福,也不知道谁更开心些……”确实,此时坐在塌塌米上,摆上一个火锅自斟自饮的他,显出了乱世武士难得的悠闲和安逸,尤其是对比起在冬日还要远途出征的北条时朝来说,日子过得真是舒服无比。
“砰”的一声,屋子的拉门被人猛的拉开,屋外呼啸的冷风夹杂着雪花,一股脑的吹入了温暖如春的房内,坐在火锅边悠哉游哉的那个人,冷不防下被寒风一吹,“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个悠闲的夜晚被打断,看天色,已经过了亥时,似乎即将进入子时光景,究竟是什么人在如此深夜、如此极不礼貌的闯入了他的家?足利泰氏带着微醉和愤怒向房门处望去,刚要痛骂一声,却被来人的情形惊吓到,张着嘴再说不出话来,让不知情的旁人以为,这来得莫非是魔鬼不成?
来人不是魔鬼,可是他现在的样子,与魔鬼也是相差不远了:全身的血污,从满是鲜血浸染和沾满雪花、泥土的衣着上看,此人身上穿着的,应是一件在睡时才换上松软和服,具体是何种颜色和材质,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脸上从左侧额头到右边的脸颊处,一道深深的伤口纵贯那里,破裂开的皮肉向外翻卷着,鲜血仍在不住流出,受到伤口的影响,加之一脸的血污,令足利泰氏根本无从分辨此人的面容,而此人手中明晃晃的太刀,在月色下那样的显眼,让人心中为之胆寒。
“啊……”一声惊呼,足利泰氏的妻子出身京都贵族,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就在房门被拉开的时候,已经被来人的模样吓得不轻,扑入她的丈夫的怀抱中,紧紧搂住了男人,身子瑟瑟发抖。就是围坐在一起的足利泰氏的儿子们――足利家氏、足利兼氏、足利赖氏、足利公深、足利基氏等人,也在一时间被这人的样子吓得不轻。
“什么人?”此时的足利泰氏,不得不显示出作为男人的气势,以及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为寒风吹拂后,被酒液麻醉的头脑开始冷下来,逐渐清醒的足利泰氏意识到,来人能在如此深夜到达这里,却没有激起过大的动静,很显然此人对于此地非常熟悉,而此地荒僻,乃是足利家的大屋,外人若是无人接引,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摸到他的屋外,而附近居住的都是足利家的成员,平日来往的也是家中至亲好友,如此说来,此人必是往日友人或者亲戚了。
“父亲……父亲……大事不好了……”那人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便普通一声倒在了门口处。
第一百六十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