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的道:“我这拜不是对着若兰,乃是拜身在临潢那些为国征战的将士,如果弘范晚去一日,临潢就要易手,那是再要夺回,不知要死去多少忠勇将士,而且,到时女真余孽与北蒙鞑子建立联系乃至联起手来,我大郑危矣。”
韩若兰从未想到自己丈夫的作用,竟会与江山社稷如此紧密的连在一起,一时间竟呆在原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就连见到方子谦后兴冲冲的想要过来讨要礼物的两个小子,也被这股凝重气氛感染,吓得躲回母亲身侧不敢过来。
看看酒菜尚未排好,韩璐羽挥挥手示意女儿过去和高云兰说话,自己拉着方子谦做到不远的书案旁,脸色轻松的道:“你已经接到情报,所以才从两淮赶回?”
方子谦点头道:“不错,直至接到赵良弼与董文用联名发给枢密院的奏章,我才知道临潢的情势如此危急,所以不敢继续耽搁,星夜从两淮赶回来,嘿嘿,”说话以手抚额笑道:“说实话,我是做好了收拾烂摊子的准备才回来的。”
听见方子谦的话,韩璐羽也嘿嘿自嘲的笑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在接到枢密院的奏章后,我就给刘铸下令,命令他立即集结攻城器械,随时准备送到临潢军前,没想到啊,弘范竟然打得如此漂亮。”
“倒是承宪,连续半月没有消息,我有些不放心。”
听见方子谦的话,韩璐羽急忙示意他低声,回身看看高云兰似乎没有听到,才压低声音叹口气:“承宪那里应该比东北形势明朗吧……”
就在此时,韩承宪正坐在牛皮大帐中痛饮烈酒,与他同坐的不仅有郑军将佐,还有一群穿着皮裘带着皮帽的人物。这些人物虽然一身牧人装扮,但是腰上别着的匕首竟是用金银打造的刀柄,显然不是普通牧人。
此时的他盘腿坐在大帐中间,面前并没通常的桌案,反是摆着一个硕大的铜盆,盆里对着好像小山一样的,煮熟的牛肉,另外他面前还有一个小些的铜盘,摆着一条烤熟的黄羊腿。一口将大大的牛角杯中的烈酒喝干,韩承宪长啸一声,砰的把牛角杯倒扣在面前地上,抄起插在羊腿上的匕首,割下一块牛肉扔在嘴里大口咀嚼,口齿不清的对着紧挨着他的一个牧人道:“苏穆札,你这老小子怎么还没喝完,别是上了年纪已经没那个胃口了吧。啊哈哈――”
听到韩承宪的调笑,帐内立时响起一阵洪亮的大笑,仔细看去,坐在韩承宪右侧的郑国军将只是矜持的微笑下,有些人甚至不过是咧着嘴勉强笑笑,倒是坐在他左侧的那些个牧人,一个个笑得只打跌,几乎就要趴到了地上。
那个叫做苏穆札的汉子看着好像有五十几岁了,可是,常年在大漠上放牧的人,真的不能轻易下定论,说不定他只是个三十冒头的壮年人呢。这时的苏穆札脸色通红,显是已经喝了不少,见到韩承宪又干完一杯烈酒,脸色本是有些青白,听到韩承宪的话呼的站起来,端起面前的牛角杯,忿忿道:“小子,你敢怀疑我,富儿族的苏穆札,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富儿族的汉子不会害怕挑战!”
说完,这厮举起牛角杯咚咚咚喝的干干净净,而后学着韩承宪的样子,砰的扣在地上,只是,他还要说些场面话时候,整个身子晃了三晃,呼啦一下软倒在地,嘴里喷着炽热的酒气,竟是就此睡了过去。
看到苏穆札被放倒,其余的牧人也不惊慌,反是对着韩承宪高声祝贺,似是他打了一场打胜仗般。而韩承宪也学着牧人的样子,站起来呜呜乱叫,整个场面一时间热烈异常。
当所有牧人得到东倒西歪,被郑军士卒抬了出去后,一名坐在右侧的文官小心的试探:“太子殿下,你,可还好?”
韩承宪打个酒嗝,晃晃脑袋,“还好,就是脑袋有些热,仲诲,你看这次的希望大么?”
那文人长出一口气,指着地上的污物笑道:“殿下,这些化外蛮子虽然粗鄙,可有一点好,就是只要服了谁,就不会生出二心,今日殿下已经将这些蛮子折服,更把富儿族的首领苏穆札喝到晕倒,哪里还有什么不服。再者,那富儿,(chi,,,|于威,静,定诸州,只因百年前不满夏国主横征暴敛愤而起事,失败后被强行迁徙到柔狼山与零波山之间的狭窄地域,受夏国两大军司监视,百年来无时无刻不想回到祖地。前日殿下打破卓?和军司,已经震慑了诸族,现在殿下又以情义交结,这些蛮族必是欣然为殿下前驱!”
第一百九十四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