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液染红的世界里用无比慈祥又悲伤的充满让人不忍辜负的希冀的眼睛看着他,哀求他,嘱托他,满是泪水:“照顾好卿安。”那样绝望的企求,几乎令他心碎。他忽然不能再多说任何会伤害她的话,一句也不能。
她是他们的唯一真正的血脉,是他的最重要的妹妹。他怎么能伤害她。
她欠的债,他会还。
韩玫没注意白凌,眼睛红红地哽咽道:“冰草遭遇过什么大家都是知道的,再过个几年压制不住,毒还是没办法解,我们只能……现在受刺激了,真的,还能活多久呢。”
白凌面上有些苦涩,“只能”后面接的是什么他知道,他也知道韩玫对冰草的感情不一般,类似母亲对女儿,又类似姐姐对妹妹,韩玫一手把冰草从那个心智残缺的杀人机器变回了正常人,其中多大心酸苦楚,别人很难知道,而这羁绊有多深,旁人也难以理解。
一方面恨铁不成钢,觉得冰草太笨,一方面看她受伤上当又心疼得不得了。
韩玫用手擦擦眼睛,接过白凌递过的纸巾很不要形象地撸了把鼻涕感激地看了眼白凌:“你说这孩子就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呢,我相亲都是给这么耽搁的!”
韩玫女士又开始推卸责任了。
白凌端起韩玫给的杯子喝了口水,慢条斯理:“这一点就不对了,韩玫同志,做人要实事求是,你就是没人要。”
韩玫:“……”
不愧是精分重度患者!
两人大眼瞪大眼,最后韩玫不敌,一甩手,再度翻了个大白眼,噔噔噔地上楼了。
韩玫边上楼边深刻地反省自己,你说她干嘛担心自个老大,向来只有自个老大拿捏别人的份,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问题hold不住呢?兰家算个鸟,边家算个毛。再说了,她居然试图找腹黑毒舌暇眦必报而且患有精分的顶头上司寻求温暖的安慰,哦天,肯定是哭的时候智商跟着流出来了,天,不行,她,她居然找白凌大魔王哭诉!?
卧了个大槽。想来想去,果然是她疯了。
那边韩玫着手联系精神病院给自己做检查,这边白凌还是慢条斯理地喝水,喝一口放下杯子,听了会门外雨声,然后摸了摸手上的镯子,神色复杂而疲倦。
如果简余在场,她就会发现白凌手腕上的镯子,除了大小,和她的一模一样。但简余不知道的是,两只镯子本是一对,只不过功能不同。
白凌转了转镯子,看向窗外幽深的夜色,远山蜿蜒的线条若隐若现,神秘而诡谲,他不禁分了神。
丫头,现在到哪儿了呢?
夜已深,雨未停。
相思难解。
“不错,这次,都没有人发现不是吗?”轻柔的声音亲和没有任何攻击性,瘦削男人用手帕轻捂着嘴咳了咳,冰蓝色的眸子温和柔软。
拥有与男人九分相似的秀丽面容的黑衣女子跪在他脚边,垂头不语,眼睛上蒙着结结实实的一层白布,白布上似乎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图案,让这美丽女子看起来有些诡异。
但男人仿佛格外喜欢,他苍白干净的指尖轻轻划过蒙在女人的眼睛上的布料,抚摸着那些咒语般的文字。
“来,抬头,给哥哥看看。”
女人顺从地抬起头。
两人身份地位差距很清晰,唯一不和谐的是男人对女子的亲昵态度和称呼。
“阿未,以后都要这样乖。”男人很满意,和煦的笑容脆弱单薄,声音有不变的温和,“哥哥最喜欢你。”
男人的声音回响,带着一丝凉意,女子毫无觉察,仰头跪着,任男人像是抚摸着宠物般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和脸颊,温顺而麻木。
宫殿式的建筑在夜色中总是显得很森然诡异,即使灯火通明温暖四溢也掩不住那城堡骨子里散发的冷漠和无情,就像是住在这里的家族。
沈家。
现任总统的家族,盛产政界的大佬,族人性格统一的笑里藏刀,表面亲兄弟背后骂你妈,转过头继续亲兄弟,其脸皮之厚难以单单用贱这把全民通用的标尺来测量。
沈家在末日里搞出的各种事情都可以演一部电影,家族里更是乱的不得了,什么通奸同性恋,绿帽子那是批发地产,广大热心群众已经通过层层挑选为电影取名。
——《乱世贱人》。
(六十七)冰草韩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