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开始怀疑你母亲的死,那天我听到你的邻居说你父亲早早就出门了,没再见过他,我就很疑惑,你父亲如果杀了你母亲,凭着邻居说的,你父亲善良老实的个性,他决不会杀了妻子以及残忍的割掉她的舌头,事后还将自己的独生儿子留在那个有死人的房子里,而且那个案子,侦破的又似乎太容易了,容易的让人忍不住怀疑。
而且你父亲是个心智正常的人,他知道杀人会尝命,他知道警察会很快破案,找到他,而他故意留下下那么多线索,等着警察抓,是不是他想将案件带入一个盲点…我就又问公安局,是谁提供的你父亲逃亡的线索,他们回答是你的祖母,我忽然就都明白了…我猜想,如果我想得不错,是你父亲让你祖母报的案,是你父亲,故意将现场弄得那么明显…而这些,公安局是不可能不怀疑的,那个刘友明刘局长,是个很出色的警察,我不相信他会不怀疑这个线索,我就又找了他。
那天我到他家,发现来过客人,在阳光的反光下,我看到地板上有几个鲜明的擦伤;像是尖利的棍子扎在上面,地板被擦过,显然那个人是穿着鞋进得屋,我还看到桌上放着茶水,还有几团没来得及扔掉的纸巾,我查看了纸巾,是人的眼泪…
然后我发现刘友明见到我,似乎很尴尬,有些不愿意再提你父亲的旧案…
于是我又到你老家,看到你的祖母…她拄着拐杖。
我查看了拐杖头,很尖利,一切都再明白不过了。
她亲自去过刘友明家里,哀求了他一件事,我想,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个将尽八十岁的老太太,是不会那么老远跑到一个退休的公安局长家。
显然事情很重要,而且知道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他们的联系就是你父亲的案子,那个案子另有隐情,你奶奶在保护一个人,那个人也是你父亲用生命保护的…那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吴涯。”
我看着吴涯,吴涯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脸色很苍白很苍白。
吴涯定定的看着地板,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很久,才喃喃的自言自语。”难怪我最后看我父亲,他告诉我奶奶,永远别告诉我那件事…原来是这样……
是我剪断了母亲的舌头?然后用锤子砸死了她?!”他惊恐的看着我,仿佛看到鬼一样。
“你不记得那些事了吗?”
吴涯捧着头,痛苦的说:“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了…天哪!怎么会!”
我一字一字的问:“那么你还记得你杀小云吗?”
吴涯马上抬起了头,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不,小云不是我杀的…”那声音就像野兽在惨嚎。
“我爱小云,她死掉,我几乎也活不下去,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他的,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变态的我!”
我没有答话,我的注意力忽然都定在墙角那个黑色的东西。
我站起来,走了过去,吴涯不解的看着我,我走到墙角,查看那个黑色的东西,用手摸了一下,放在鼻子上。
忽然我如遭重击;我喊起来:“不对不对;一切都不对!”
警觉的吴涯,我最默契的搭档,走到我旁边查看那个黑色的东西,也用手蹭了一下,他看着我,肯定的说,是血。
我脸色苍白,看着同样苍白的吴涯,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2003年5月2日城市时报第二版一篇报道:
2003年5月2日,我市公安干警麦天,于昨晚因调查案件中,与同伴……公安干警吴涯发生意见纠纷,两人误会已深,僵持不下,麦天于当日夜,失手误伤同伴,吴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
本报记者白晓雯报道
报道很简单。
仅占用了晚报一个下角。像一则仆文
…………
我在单间里候审,带着手铐,头发蓬乱,满脸胡须,我每天除了看着天棚,什么都不想干!
白晓雯来看我,见我这个样子忍不住哭起来。
我看着她,淡淡的问:“我的申请上面批准了吗?”
白晓雯擦擦眼泪,点点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我叹了口气,问:“什么时候举行葬礼?”
白晓雯告诉我明天早晨,我就不想再说话。
白晓雯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她走时,终于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早晨雾气很大,我摘了手铐,在两个公安同志的监督下,来参加吴涯的葬礼。
吴涯的亲人看到我,都没有说话,可是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恨不得将我撕碎。
我看着吴涯的骨灰渐渐埋入黄土,忍不住泪如雨下。
太阳出来了,浓雾消散,参加葬礼的人群要散了,我也要从新回到警车上,等待着我的判刑。
生或死,或许都无所谓。
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同伴,我最好的兄弟,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呢?
而在法庭作出判决以前,我将一直失去我的自由。
我在警车上,看着吴涯的墓碑。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在松树后面站着一个女人,她远远的看着我上了警车。
我隔着玻璃仔细打量那个女人,她的脸色好苍白,而且表情僵硬。
我觉得她的眼神非常奇怪。
我为什么觉得她眼神怪?我忍不住问自己!那是一种直觉,难以说出的直觉,我看到她,感到浑身发紧。
终于开庭了,我详细叙述了杀死吴涯的经过,我将这个案件的可能和我与吴涯的猜测、纠纷说得淋漓尽致,不时引起旁听群众的惊叹,但是我保留了吴涯杀死母亲的那些情节。
我在法庭又看到了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的女人。
那个女人引起我的注意,甚至法官问我问题时候,我还在想,她是谁?
她怎么让我如此“熟悉”,熟悉?我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呢?
我只是看了她两眼啊!
是这个房间吗?我问身旁的小赵。
小赵点头说没错,就是这里,她在里面,这个房子她刚租了三个月,现在她就在里面。
我点了点头,敲了门。
门开了,是那个女人开的门,她看到我,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色,可是她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僵硬,苍白的皮肤,甚至能看到皮下的血管,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她。
“你好!”我说,没等她让,我就进了屋。
“你,你是谁?”她仿佛很久没开口的哑巴,说话很困难。
我只觉得她的声音像是故意捏出来的,忍不住露出微笑。
“恐怕应该我问你吧!你应该认识我,在葬礼和法庭,我都见过你,附带加一句,吴涯的葬礼请的都是他朋友和亲戚,你既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他亲戚,那么你为什么要参加他的葬礼呢?”
女人的眼睛掠过了一丝惊恐。
还有,在法庭上你听得很仔细,当我讲述案情的时候,我盯着你,我发现你眼睛里有异样的东西!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我不知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只是个热心的群众。”
“热心的群众?”我看着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麦天,没有人能够骗到的麦天。”
“那又怎样?你杀了你的同伴!”
“苏晓云同志!你导演的戏,该收场了!”
我看着她的瞳孔,她的瞳孔在收缩。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她冷冷得看着我。
我说:“一个人可以改变她的脸,她的皮肤,甚至她的声音,可是她不可以改变的,就是她的dna。
我测试了你的dna。来自你在法院厕所里的卫生巾!”
她惊慌了,我看着她,说:“你的dna和我家墙角血迹的dna调码符合,那么热心的群众,你怎么热心到我家里去了?”
她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面前。
变态终结者(4)[2/2页]